孟晚把米粉的汤都喝光,揉了揉微微鼓起的肚子道:“蚩羽的族人态度友好,还是要叫下山的,你明天放他几天假,让他回去带人下山来府城里。蚩羽朋友都是活泼的小伙子,性子开朗的女娘小哥儿,肯定愿意下山来玩。”
宋亭舟将碗筷收拾好,“昨天蚩羽就已经回鹋族了。”
他去送碗筷的时候,孟晚已经洗漱好到床上等他,拍拍身上的薄被催促道:“快来快来。”
宋亭舟上床搂住他,“过几日我们也休息,好好玩上两天。”孟晚本就偏瘦,好不容易养些肉近来忙的又瘦下去了。
“好~”孟晚半趴在他身上拖了个长长的尾音,一秒后就开始昏昏欲睡。
十月份县学的学子们有农桑假,孟晚便也给松韵学院的学生们在十月初八、初九、初十三天也放了个农桑假,实际是方便她们集会去玩。
初八那天阿砚早早就背上他的书包准备出去,孟晚在院子里叫住他,“阿砚,干嘛去,书院不是放假了吗?”
阿砚挪着脚步到他身边,搓搓小手,“杜允康叫窝去他家玩。”
“去杜同知家啊,也不至于早饭都不吃吧?吃了饭再去。”孟晚也是刚起床洗漱完。
阿砚不乐意,“杜允康家门口有卖肉包,可大,可好吃惹!”
孟晚脸上挂着一抹无懈可击的假笑,“可是咱们家早上也是肉包。”
把反抗无果的阿砚带到常金花院里吃饭,饭后雪生和朱颜跟着阿砚去了杜家。
“娘,集会人多手杂,你店里小心些。”孟晚在提醒常金花。
常金花也从柜子里找了个小包,“明天娘的铺子也放假,让大家伙都好好歇歇。”她还是听孟晚说要给工坊里的工人放假才想起来的,今儿就过去开半天,给大家发些铜板做奖金,集会也能买些东西。
孟晚好不容易在家歇着,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和娘都毫不留恋的弃他而去,师父师公也去书院了,只好又回去找宋亭舟。
“他们都走了。”他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坐在宋亭舟面前长吁短叹。
宋亭舟将毛笔用清水洗了洗,撂在笔架上,顺手抽出孟晚手中的书册。
孟晚茫然的问:“怎么了?”
“后天集会我们不然也摆个摊子?”宋亭舟从桌后走过去俯下身对孟晚说。
孟晚瞬间来了兴致,“摆摊?卖什么?”
宋亭舟极为自然的亲了他一口,门外过来添茶的黄叶扭头、转身、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孟晚被逗得哈哈大笑,“黄叶,你给我进来,青天白日的关什么门。”
他喊了两句外面都没有动静,宋亭舟过去将门打开,一看黄叶早就跑到院子门口守着去了,脖子像拧了钢筋,直愣愣的看着院门,愣是一点都不往他们房门里歪。
宋亭舟:“……”他平时和晚儿倒也没有如此荒唐……吧?
两人十分无语,也不管他了,孟晚擦拳擦掌的说:“摆摊好,好多年没摆过摊子了,咱们好好想想后天卖什么!”
西梧府十月初十当天——
整个西梧府多少年没有过这般盛况了,先不说城里,就连城外都各个城门口,都滞留了大批牛车马车等着拉人赚车马费。
天才蒙蒙亮的时候,便有小贩进城贩卖东西。孟晚让雪生给他占了个绝佳的好位置,街边的一棵大树
他穿着棉布缝制的朴实无华的短衫长裤,抱着一筐零食坐在小凳子,不时剥几个花生喂给前面忙活的宋亭舟。
宋亭舟往他们面前的空地上放了两个竹编筐子,里面是满满两筐竹牌。
竹牌有食指长短,比指肚略宽,一头系着红绳,一面被打磨光滑。
两筐竹牌的中间摆着一张小矮桌,矮桌上是孟晚做的十来只炭笔,倚着大树还放了几根竹竿。
宋亭舟摆完竹牌后,起身往旁边的大树上挂了一面招旗,上书着“姻缘树”三个大字。甫一将招旗挂好,就吸引了大片的眼光。
“宋大人?您和夫郎这是在干嘛?”蚩羽领着族人过来,一眼就看到了仪态不凡的宋亭舟在卖力干活。
孟晚笑吟吟的招呼他,“蚩羽也来啦?我和你家大人在摆摊子,要不要过来写一个。”
蚩羽颇感兴趣的蹲在摊位前面,“大人,这是怎么玩的。”
宋亭舟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随意从竹筐里抽了支竹牌扔给他,“写字画画都可以,写完扔到树上去。”
“啊?”蚩羽懵懵懂懂,但还是用炭笔,别扭又艰难的写了两个字上去,因为刚上学识字有限,写的也不好看,简化成了山习。
宋亭舟没眼看,恨不得将他手中的竹牌扔出去自己写。还是后面坐着的孟晚提醒道:“蚩羽啊,若是春心萌动便将竹牌扔低一些,若是不想……”孟晚话还没说完呢,就见蚩羽拽着一根树枝借力,几步踏到树稍上,把自己手中的竹牌挂到了最上面的树枝上。
“夫郎,你说什么?”蚩羽潇洒落地,震起一小片灰尘,宋亭舟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