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大家感兴趣的,是‘反岘联盟’的故事。
严思远挠了挠头:“其实一开始,我是崔岘的黑粉……”
这波‘黑转粉’的事迹,从严思远开始讲,学堂笑声就没停下来过。
至于何旭,则是讲述了‘洛阳谪仙阁辩经救萧震’的故事。
这些故事,不仅跌宕起伏。
且还是《咏柳》、《登鸿雁楼》、《韬钤深处》、《赏牡丹》等旷世名篇的出处。
一个人,怎么能牛到这般地步啊!
但,岳麓书院的学子,哪里那么容易被忽悠?
有人醒悟过来,撇嘴说道:“诸位兄台,别被诓骗了。这些人,是那位找来的说客!故意在咱们面前夸他的!”
“对对,他确实有才,这个我们承认。”
“但做山长,和有才是两码事,我们可不会被他轻易收买。”
“我们也不会轻易承认他做山长!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听到这些话,裴坚、苏祈等人非但不慌,反而笑了。
裴坚一甩袖袍,看向明伦堂里一帮青瓜蛋子,吭哧吭哧笑:“那是因为,你们山长都没开始发力呢。”
“还费尽心思收买你们?想多了!”
“等着吧,他什么都不用做,往那里一站,你们以后都得屁颠颠在后面跟着献殷勤。”
“知道为什么不?”
“因为啊,帅,是一种感觉!”
没人相信裴坚这话。
明伦堂里一片嘘声。
正当苏祈准备再接上话茬,继续替崔岘吹几句的时候。
——轰!!
学堂外,骤然响起巨大的轰鸣声。
“不好了,有官府的人砸了书院大门,持刀杀了进来!”
什么?
一句话,令明伦堂里的学子们,和裴坚等人神情剧变。
疯了吗?
敢持刀进书院行凶?
裴坚本能觉得不对劲,但他这会儿还是没想明白,立刻站起来大声道:“都坐下,不要出去——”
迟了。
这等危急关头,学子们的下意识反应就是——
跑!
一群人苍白着脸,争先恐后冲出明伦堂。
岳麓书院朱漆大门,被衙役用重木轰然撞开,木屑飞溅中,一位身穿县令官袍的中年男子,带着三十余名持刀衙役疾冲而入。
院内、院外惊呼声四起。
为首县令阴冷的目光,扫过惊惶的学子们,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冷笑:“不想死的,现在就滚!跟着崔岘,没你们好果子吃!”
这说话的,不像县令,更像是个山贼。
用词极其粗鄙嚣张。
但其中暗示的意思很明显——快,跑出去啊!跑出书院就不用死了!门已经破开了,你们只用跑出去就行!
为了不给学子们反应时间。
那县令一甩袖袍,震声道:若执意留下——"
"莫怪钢刀无眼!"
说话间。
便有一位衙役出列,手持寒光凛凛的钢刀,直指最近一位学子的面门。
更有数十把钢刀先后齐齐举起。
他们,似乎真的要下死手!
象牙塔里的学生仔,哪里见过这等恐怖阵势。
寒光闪烁间,几个年幼的学子吓得瑟瑟发抖。
有人手中的《论语》"啪"地落地。
有人不自觉挪动脚步向门口蹭去。
恐惧在人群中蔓延。
那县令眼睛里浮现出一抹计谋得逞的喜色——
只要今日大量学子出逃岳麓,不管什么原因,崔岘这个山长,都不可能做下去了。
门外的老儒们,会第一时间宣扬‘岳麓学子反对经贼崔岘,不惜脱离书院以示抗议’的消息。
关键时刻——
“且慢!”
一道笔直的少年身影挺身而出,白衫猎猎,声音清亮如玉石相击。
他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走到最前方,在无数人震惊注视下,以肉身,隔开了指在那位书院学子面前的钢刀。
而后。
白衫少年无视背后寒刀,看向那被吓傻了的学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莫怕,你且往后退些,别让刀光晃了眼睛。”
那学子愣愣后退。
等踉跄着退了好几步,他才反应过来,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都流了出来。
被刀贴脸威胁那一刻,他没哭。
此刻崔岘一句‘莫怕’,让他忍不住泪水汹涌。
刀,你背后是一柄能杀人的寒刀啊!
那学子又怕又急。
包括院内一众学生,裴坚、庄瑾等人都惊恐瞪大了眼。
众目睽睽下,崔岘转身,冷冷看向持刀的差役:“滚开!”
那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