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云闻言连忙劝解。

“陛下不可，且不说现在还没有查明真相，即便查明了，现在也不是动手的时候，一切等北方平定之后再说。”

“朕岂能不知？只是这事儿须得提前规划布局，朕怕……咳咳……”

话说到一半，乾武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曹景云连忙上前轻轻拍着其后背。

“陛下，慢慢来，别着急。”

足足咳了一盏茶的时间乾武帝才停住。

此时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露出丝丝鲜血，惨笑道：

“能不急吗？朕要在有生之年扫除北境边患，毛子国的威胁还没彻底解除，任远山跟倭寇勾结也没剪除，时间不够，不够啊。”

曹景云叹了口气：“陛下，您哪能做那么多事儿？这些忧患，让将来的后继之君去做就好了。”

“你不懂，你不懂啊。”

乾武帝轻轻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话锋一转问道：“褚安平病情怎么样了？朕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曹景云又叹了口气：“病倒是不严重，就是风寒而已，冬天得这种病很正常，只不过他年纪太大了，这才如此严重。”

“老了，都老了啊。”

乾武帝目光萧瑟，凌厉的眼神中多了些许浑浊，头发也白了很多，身子也略有些佝偻，精气神差了很多。

“陛下，昨儿个褚大人又上折子请辞了，说他现在无力处理朝政，让您令择贤良接任，这次怎么回？”

“告诉他再坚持一段时间，等秦羽回来。”

“陛下，您……”

曹景云面露惊疑不定之色。

乾武帝笑道：

“没有人比朕更了解肃亲王，他的书信丝毫没有提苏松山是最大嫌疑人，说明他觉得老大更适合做大乾的皇帝。

老大能入他的眼，说明老大的进步很大，是时候培养老大的班底了，那个叫宋青书年轻人不错，还有上次科举中举的状元郎等人，你都好好考察一下。”

曹景云闻言躬身一拜：“陛下英明！”

“其实你早就觉得老大是最合适的，对吧？”

“是，陛下，诸多皇子中，大皇子最像您，当年您带着我们打这天下时，比他还要勇猛！”

“哈哈……”

乾武帝开心的笑了。

片刻后正色道：“此事朕只对你一人讲过，绝不能向任何人泄露，以防老三那伙人孤注一掷，也是为了给老大点压力，让他学会隐忍和谋划。”

“是，陛下！”

“还有，你做好将谍报司和黑水台移交给老大的准备，这些力量他须得在登基之前就掌握。”

……

丞相府。

苏天鹏愤怒的打砸着密室里所能看到的一切。

“废物！”

“蠢货！”

“这是取死之道！”

“谋害姜青山失败，肃亲王就已经开始怀疑他了，这个时候他应该隐忍，却干出这种蠢事！”

“即便下手也应该是大皇子，谋害刘墨青那老贼有什么意义？做了左路军又能如何？他指挥得了那支大军吗？”

“他也太不把肃亲王当回事了，真以为肃亲王是个性子暴虐只知道打战的蠢货？那是装的！”

乾武帝在军中有眼线。

他岂能没有？

北征军中发生的一切他了如指掌。

他本来就如今的情况做了详细的谋划，现在苏松山搞出这么一出，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苏长山站在一旁，等他发泄够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父亲，大哥这事儿办的是蠢了些，但有祝勇在肯定能将屁股擦干净了，没有证据他们也没辙。”

“蠢货！”

苏天鹏闻言更加愤怒，指着苏长山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也是个蠢货！在朝中历练这么久，你怎么还还是这么蠢？陛下如果想做些什么，需要证据吗？啊？需要吗？”

苏长山闻言低下了头。

“老夫告诉你，不需要！”

苏天鹏怒喝一声，胡子都气的翘了起来。

苏长山闻言叹了口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辞官！陛下我是了解的，只要老夫辞掉丞相之位，至少能保住你大哥的位子。”

苏长山急了：“父亲，您去辞官，岂不是告诉陛下就是大哥做的？大哥还能有活路吗？”

“那你就错了，为父要是不去辞官你大哥才没活路，而且这也是老夫的试探，倘若陛下想让大皇子继承皇位，就会趁机将老夫丞相之位拿下，反之则会留下老夫扶持三皇子，对付支持大皇子的朝臣。”

苏长山想了想，摇头道：“那也未必，陛下难道不担心将来我们苏家做大，影响皇权？”

“那你就小看三皇子了，你也不想想陛下那么精明的人，为什么会不立嫡长子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