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粮食吗?”
军中的伙夫双手拿着锅铲站在粮仓前,双目无神。
顾征见状连忙上前,冲着伙夫身后的将士开口,“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伙夫给带过来了?”
“将军,是伙夫不信我说的话,非要亲自过来看看。”
伙夫就像是奔跑的大鹅一般,根本就拦不住。
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伙夫才腾出来一只手抹了把脸。
当晚,每个将士手里都捧了一碗极其浓稠的白粥。
各个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呆滞。
是要吃完这顿就要去干最后一票吗?
“快吃快吃。”
宋裕也捧着一个边角有好几个缺口的碗,往地上一坐,主打一个入乡随俗。
吸溜——
宋裕吃的喷香。
“你们怎么不吃?是不是粥太稀了?”
宋裕的话差点没让顾征和几个副将把眼珠子给瞪出来,这粥比他们媳妇儿生孩儿时候的粥都还浓稠!
就连顾征也有些纳闷儿,王爷这是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唯有宋时欢揉了揉耳朵,好戏开场。
“这些饭,都是百姓们一点一点省下来的口粮,你们要是不好好吃,就是不领百姓们的情。”
宋裕此言一出,将士们更不敢吃了。
“宋言峥被大越杀害,消息传到京城,皇上震怒,直言我们此次出征是替天行道,百姓们群情激愤,用这样的方式来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
宋裕说罢又咕噜咕噜喝了一口白粥,“所以这粥,我们得喝。”
“喝完好打胜仗。”
咕噜——
四处都响起了喝粥的声音。
不同于以往吃饭时大家有说有笑的模样,这次喝粥,大家都出奇的安静。
眼里都是对打胜仗的终极渴望。
顾征浑身一震,殿下何时有如此拿捏人心的本事了。
喝完白粥,李老八舔着脸端了一杯酒走到宋时欢面前,直愣愣的在宋时欢面前跪了下来。
“郡主,当时是我李老八出言不逊,如今我们都知道您的本事了,要打要罚,我李老八都没有任何怨言。”
酒杯被双手托起呈上,脑袋却是低垂的。
这位素来在军营里以凶悍闻名的猛将,跪在了一个少女面前。
只见少女接过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酒杯被随意放在地上,宋时欢朝着李老八弯了弯眉眼:
“站起来。”
李老八如同呆子一样起身。
下一句便是,“看招。”
两人竟真的打了起来,周围将士们的表情已经从惊愕变成了麻木。
李老八砖头块儿一样的人,竟然和郡主打的有来有回。
这对吗?
“我打不过李副将了。”
宋时欢笑着收手,可周身的从容却没有半分落下风的意思。
李老八惊的原地跑了十圈。
看向宋时欢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炽热,郡主的力气......
他李老八誓死拥护郡主!
“都吃饱了,吃饱了明日就继续开打。”宋时欢的声音刻意抬高了些许,“这一次,我们要打到大越的老巢。”
后有书记载曰,福安郡主于军营中与将士比武,虽言不敌却敌也,自此,军中将士莫不推崇之。
......
另一边,某个犄角旮旯的山头。
“大当家的。”
喻凡心肝颤了颤,无论听多少次,他都无法适应这个称呼。
“最近可有异常?”
喻凡选择的山头挨着大越要地,调兵遣将都要经过于此,手底下的绑匪打着为了生计外出打劫的幌子,探听消息再合适不过。
“睿王开始往都城方向逃了,这次大越怕是要亡了。”
说话的小喽啰面色戚戚。
“这个时候逃了?”喻凡眼神嘲讽,随口又接着问道,“那最近兵力有什么变动吗?”
“咱们这些当绑匪的,要时刻注意军队的动向才行。”
喻凡给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小喽啰不疑有他,“说起兵力倒是奇怪,前线打仗,兵力应该大多都在前线应对,可最近有好几波兵力都跟着睿王一起往都城方向去了。”
喻凡眉心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而且最近城里好像消失了几个人,百姓们都说是被我们掳走了。”另一个小喽啰嘿嘿的笑着,看来他们在百姓心中还是颇有威名的。
“笨。”
喻凡嘴巴如同淬了毒一样,“黑锅都扣到你头上了还傻乐,去查查有哪些人消失了。”
战时偶有百姓消失也是常事,可不知为何,喻凡总觉得不对劲。
等小喽啰再次打探来消息,大越又攻下了一座城池。
山头上的绑匪们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