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他明明看起来很关心我,很想让我的嗓音恢复,却总找来一堆烂草烂叶给我吃。
——我怪不了他。
每次见我,他身上的伤都会重一些,血腥味越来越浓。
几乎能和我比拟。
等我的手能动些,我在地上写,我需要医生。
他沉默了一会儿。
第二天放下多了些的食物,说应该能找到。
然后他再也没有回来。
我隐隐有不安的感觉,我想去找他,却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食物越来越少,我撑过十四天,在第十五天晕厥。
醒来的地方不是地狱。
父亲的死对头找到我,要我回去对付我的养母。
父亲死得突然。
养母失去唯一血脉,每天发疯,以杀人为乐。曾经被她拉拢的人,渐渐也都受够了她。
而父亲亲信不少,只是群龙无首,没一个领头羊。
“你要我做什么?”
我放下药碗,用粗粝的声音,平静地问男人。
男人笑得从容。
“我不打算把势力交给你。”
——我只是个傀儡,父亲的死对头在父亲生前就和他作对,父亲死后更是想直接吞了他的势力。
商议时一群人拿枪对着我。
我讨厌被威胁,如果是之前,我会自己杀死自己。
可现在不行。
他下落不明,至少我该找到他。
我闭上眼睛许久。
再开口时,嗓音比刚刚更沙哑。
“我可以答应你,但前提是你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帮我找一个人。”
……
男人带我杀了回去,他姓杜,手下人都叫他杜老大。
养母并未抵抗太久。
一个失去女儿的疯女人,没了原先风情万种的从容,又每天一言不合虐杀手下。
底下人情况一不对就跑。
杜老大的势力在暗,父亲的势力在明,困住养母只花了三天不到的时间。
当晚去找他的人也来了。
但我等的好消息没有,来的只有坏消息。
“你要找的那个人……”
“大概已经不在人世。”
我脑中的一根弦猛然崩断,掐住那个男人的脖子,逼他重新说。
男人被我吓得尿裤子,直到我被拽开,才大着胆子开口。
“收留那个人的人家大概是人贩子,不久前一户富商找到那户人家,再然后所有人都不见了。”
我去那里看过一眼。
人去楼空,里面甚至没剩下一点有关他的东西。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不信他死了,我走出去,想去找他。
杜老大拦下我。
总是含笑的眸光冷若寒霜,让人不寒而栗。
我的大脑冷静下来。
终于想起我现在只是傀儡,而不是原先可以为所欲为的小少爷。
……
杜老大之前没少在我父亲手下吃瘪,现在我父亲死了,他便拿我开刀。
他假惺惺地说我们是合作伙伴,然后把我送去夜总会。
那年我多大?
记不清了,他离开后我对时间的印象变得很模糊。
总有上年纪的富商富太喜欢年轻躯体。
我穿着半透明的衬衫。
坐在沙发中央,感受一只只苍老,干枯的像树皮一样的手在我身上游走着…
令人作呕。
我似乎有了洁癖,洗澡的时间越来越长,指甲抓过后背苍白的肌肤。
血和水一起流进下水道。
……
养母憎恶我,直到被关押,她都还不忘诅咒我趁早下地狱去陪她的女儿。
但也是养母成就了我。
我年幼时,养母常带着人在我房间私会,我对笼络人的话术了如指掌。
话语的蛊惑,身体的诱惑,药物的控制。
养母以前负责走私药物。
我知道她藏有一批药,是她时常用的,能让人血液对他人产生吸引力的怪香。
那种药用多了会短寿。
养母每次只敢用一点,我却不要命般,任由药物和我的血流淌在一起。
我不许他死掉。
我的命是他救回来的,可他轻飘飘的走了,只留我一个人痛苦。
这怎么可以?
我的演技越来越好,我操控人的手段越来越熟练,那些想利用我的人最后都成了趴在我脚边的狗或枪下的亡魂。
曾有一个富商扇歪我的脸,只因我没有对他笑。
后来,富商跪在我脚边,只想求我的一点血液。
我当然不可能满足。
我只爱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