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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张叔进来,一眼就看见我头破血流的渗人一幕。
热奶茶顺着我的额头淌下。
我站在那。
看着他看也不看我,匆匆躲去他父亲身后,悄悄抱住脑袋。
他像是很害怕。
脸色苍白,捂住有着疤痕的那一边额头。
我有些恍惚。
这一幕很眼熟,多年前他甩开我的手从天台上跳下去时,看我的眼神也是这样惊恐不安。
卿啾。
为什么要不安?
为什么要害怕?
张叔要给我止血,我推开张叔,走过去问他。
他的父亲挡在我面前。
“秦先生。”
男人皮笑肉不笑,那副虚伪做派演了个十成十。
“啾啾又犯病了,是您做什么刺激到他了吗?他的病情似乎加重了。”
我没有说话。
男人叹了口气,又继续。
“啾啾毕竟是我的孩子,我和他的母亲还有他的兄长都很爱他,希望秦先生你能别让我们家啾啾为难。”
男人弯着眸,笑得像老狐狸,眸中全是算计。
他知道我在乎他。
于是利用这份在乎,逼我就范。
可我并非真的什么也不懂。
“你认为我眼睛瞎了?还是认为我记性不好?”
我步步逼近。
“之前地下室的事,你以为我都忘了?”
男人脸色一僵。
他也被打过,淤青还没好,不敢与我对峙太久。
“啾啾你说。”
他被推过来,与我面对面,正眼看着我。
“你想跟他走吗?”
我看着他,遮住受伤流血的额头,向他伸出手。
他却倒退了一步。
“别带我走。”
他这样说着,侧身后退,对我避之不及。
我僵在原地。
男人找准时机开口,语气遗憾。
“秦先生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就啾啾自已不愿意。”
“之前地下室的事是误会,啾啾发病的时候待在地下室比较安全,要是我和啾啾有矛盾啾啾怎么还愿意留下而不是跟您走呢?”
他的父亲话语一顿。
故意般,刻意强调了“而不是跟你走”六个字。
无形间暗示他对我的疏远。
我又看向他。
白天还对我亲近,眼睛亮晶晶对我说喜欢的人。
这会儿却看也不看我。
一切都模糊起来。
我恍惚地站在那,几乎要以为这一切只是我的噩梦。
这时张叔冲了过来。
“先生!血!先止血!”
血流不止。
碎瓷片嵌进肉里,必须找专业人士取出。
张叔急得上火。
我被拽着往外走,浑浑噩噩间,忽然听见从远处传来,很轻的,几乎要听不见的一句。
“秦淮渝,你什么时候带我走啊?”
我脚步一顿。
一瞬间,几乎要以为是他在叫我。
可回头看时,他仰头看着他的父亲,看着裴璟。
却唯独没有看我。
张叔拽着我要我先离开,我却停在那看他,想从他口中要一个为什么突然反悔的答案。
不是说要补办婚礼?
不是说再也不要从我身边离开吗?
骗子。
我看得太久,也太过专注,他似有所觉般转过身。
一秒,两秒,三秒。
他起先只是随意看着我,像看路边的山石,许久后才茫然地揉了揉眼,眯着眸,微微前倾上半身。
像是想看清我。
但没多久,裴璟在他耳畔说了些什么,他便去观察裴璟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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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是怎么被带回去的?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只记得张叔对我念叨。
“先生,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您为什么偏要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呢?”
我垂着眸,嗓音很轻。
“我想只要他。”
张叔在原地背着手转了一圈,被气得说不出话。
在张叔看来他很过分。
总是不理我,总是漠视我,总是伤害我。
可是…
我侧身看向窗外。
“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张叔不说话了,张叔在找血压药吃。
作为半退休人士。
张叔原本的爱好是看书,现在也是看书,只是书的类型从《霸道总裁99溺爱》变成《怎么治愈恋爱脑》。
我纠正
“不是恋爱脑,他的确很好,只是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