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虽然过程不是我想要的，不是我们一起牵着手回家，但他最终还是去了秦家。

这是契约的一部分。

他要留在秦家，哪怕不喜欢也要。

我知道这会使他讨厌我。

可我不得不这样做，我不清楚他的死亡从何时开始倒计时。

我要他活着，讨厌我也好，憎恶我也好…

总之他要活着。

白天有保镖能保护他，可晚上总不能让保镖继续看着。

那便只能我自已来。

怀着连我自已都不确定有没有的私心，在经历过白天的不愉快后，我在晚上闯入他的房间。

我感觉到他明显僵硬了一下。

我有些不快，但他不欢迎我，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

我尽可能装得自然。

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

但没糊弄过去。

——其实本来糊弄的差不多，他被我理直气壮的气场震到，傻愣愣地待在那等着我过去睡觉。

但我没忍住要抱他。

于是他张开嘴，在我靠近的时候对着我的虎口咬了一大口。

59

“啪嗒！”

血液顺着时间流淌，在床单上印下一朵朵血花。

疼倒是不疼。

我蹙眉，只是在关心他。

他把自已裹成了一颗蛹。

只是想抱他这样简单的动作，仍把他吓得想卷成一团。

或许我还是来得太晚了。

或许如果我能来得再早些，他就不用吃这么多苦…

我不希望他觉得我是生硬的。

像伤害他的人那样。

我解开那件有着银质纽扣的衬衫，轻轻向他道歉。

“硌到你了是吗？”

“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他和以前一样，还是很容易对人心软。

他稀里糊涂地被我抱进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

“你来干什么？”

他现在变得有点迟钝，可能是被欺负的，换做以前被强迫做不喜欢的事他是要打人的。

——梦里的他会突然地死去。

我想着我要保护他，怀着私心将他抱得更紧。

他僵硬了一下。

侧脸贴着我的手臂，唇线绷直，僵硬着一动不动。

这时候的他是很可爱的。

虽然脸上没什么肉，可侧脸贴着手臂的时候，一点软白的脸颊肉会压成扁扁的一小坨。

像被弄扁的年糕。

我有些手痒，想捏两下，但到底忍住了。

不能吓到他。

我默念着，试图把这件事搪塞过去。

“我困了。”

“来找你睡觉。”

我尽量模糊关键词，希望他能忽视我半夜来找他这件事。

可他还是发现了不对。

拽着我，认真地问我：

“为什么来找我睡？”

我轻声道：

“我们已经结婚了。”

他恍然大悟，被我晃悠过去一会儿，又很快恢复清醒。

“就算是夫妻，分房睡不也正常吗？”

他静静地看着我。

我侧过身，在那一瞬间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像是一切小心思都被他看透。

我继续搪塞。

他却没给我欲盖弥彰的机会，直接拎着枕头下床。

——摆明了不想和我一起睡。

这其实没什么。

他只能待在房间，就算不睡床我要保护他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了，我对他本来是没有太多私心的。

可……

最后一刻，我还是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堪称冒昧地：

“要去哪？”

他头也不回，像电视里冷漠的丈夫，看也不看我。

“去楼下休息。”

我收回手，不再言语。

他又要走。

我知道我不该利用他，但那一晚，我还是用他的心软拿捏了他。

“能不走吗？”

我垂着眸，刻意的，露出自已或许需要被保护的一面。

“我怕黑。”

69

他终于停下脚步，回过头看我。

四周静悄悄。

他没再往楼下走，我便知道计划有用。

他总是这样。

我们初见时就是，现在也没变。

他很容易心软。

而现在，我赖以利用的，也只剩这一点心软。

“你想走也没关系。”

我侧过身，很好的演技，露出底下若隐若现的黑眼圈。

“只是我最近失眠，一个人总会睡不好觉。”

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