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不定,做谋士打扮的清瘦男子,开口:“安山派你来所为何事?”
男子抱拳行礼,轻咳一声说道:“项俭见过李帅,在下奉安帅之令,前来问李帅几个问题,还望李帅能回答。”
“哦?不知是什么问题?”
项俭仰面开口:“李帅还当自己是朝廷将领否?还尊朝廷、尊天子命令否?”
李凌云呵呵一笑:“本帅乃先帝亲封的营州节度使,自然是朝廷将领,先帝仙逝,太子在几日前登基为帝,既为天子,本帅作为臣子,自然是尊天子令的。”
太子在剪除二皇子叛乱时身受重伤,但即便如此,也在诸位大臣的拥立下匆忙即位。
即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恢复了柳相的相位,将朝中一应事务皆交由他和即位大臣处理。
新皇多数时候都在养病,只有遇到柳相等人决定不了的大事时,才会稍稍出面。
虽然如今朝政在几位大臣手上,但他们代表的还是新帝的旨意,李凌云自然不会说不尊皇命的话。
项俭闻言嘴角微勾:“既如此,李帅为何不回自己的属地,非要在榆关逗留?又为何占着妫州不肯离去?此等做派,与反贼何异?”
李凌云微微一笑:“本帅为何在此?这不是安山造成的吗?若不是他围困驻扎在妫州城的镇东军将士,本帅又怎会在榆关逗留?”
项俭冷哼:“哼,妫州乃安帅属地,却被你强夺了去,安帅想收复失地何错之有?倒是你,罔顾朝廷命令,擅夺平州、榆关以及妫州之地,你眼里还有没有朝廷,有没有皇上!”
“嗬,今天之局面是谁造成的?当初先皇封我为营州节度使,安山却占着营州不肯让出,本帅拿下妫州一换一有何错?哪怕闹到了朝廷上,错也不在本帅这里。”
“营州早被你拿回去了,可你始终未归还妫州,现在又夺了平州和榆关,将整个关外之地据为己有,你居心何在!”
“营州是本帅凭本事抢回来的,可不是安山平白送给本帅的,安山若有本事,将妫州、平州和榆关重新夺回去便是,本帅可不会像他那样,打不过便厚着脸皮派人来打嘴仗。”
“你!”项俭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李帅,你乃安帅昔日僚属,凭你与他的关系,双方实在不该走到今天这一步。如今国事艰难,大夏境内流寇四起,贼首皆陈兵皇城外伺机而动。安帅有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与他皆为国之重臣,当为天下社稷先,他实不想与李帅因些许小事而做那亲者痛愁仇者快之事。”
李凌云见他威胁不成换了计策,眼神微动:“本帅也不想与安帅为敌,然世事难料,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着实让本帅痛心啊。”
“李帅既然也不想此事发生,倒不如和安帅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为免李凌云不同意,他抢先开口:“安帅说了,若能和李帅达成一致,关外之地皆可送于李帅,他会上奏朝廷促成此事。”
李凌云虽然现在占了平州和妫州,但这不合法,也就是前段时间先帝突然仙逝,新帝未立,二皇子又觊觎李凌云手中利器,这才未对此事做出决断。
否则,在妫州易主之时,朝廷就应该处理这事儿了。
如今安山抛出橄榄枝,想以关外之地与李凌云重修秦晋之好。
平州乃他治下之地,若他选择将此地划归李凌云统治,朝廷怕是会欣然同意。
毕竟,如今掌权者乃柳相,他对此利好之事没道理拒绝。
李凌云嘴角轻勾,清淡开口:“安帅有什么要求?”
项俭眼神微微亮了亮,很快又若无其事的开口:“安帅深受皇恩,如今流贼祸乱国祚,致使天下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安帅虽为边将,肩负抵御外敌之重任,亦见不得百姓居无定所、易子而食之事发生,每当看到此类事件,无不痛彻心扉,欲除贼首而后快。”
李凌云感慨道:“安帅大义,有此等忠勇之士在,敌寇之患何足挂齿?不知安帅何时带兵出征,剿灭叛贼?本帅定要举杯为其践行。”
项俭嘴角抽了抽,轻咳一声道:“安帅剿贼之心天地可鉴,然贼首掳掠天下万民为其爪牙,安帅纵有数万精兵,亦无法将百万流贼尽数诛灭,还望李帅能出手相助,与安帅一起,为大夏荡平流寇,保大夏国祚万年。”
“保家卫国乃我等武人之职责所在,烦请项使转告安帅,待其出征之日,本帅自不会袖手旁观。”
项俭见李凌云顾左右而言它,始终不肯就范,便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家主公有言,剿匪乃国之大事,然贼寇裹挟人数众多,若以命填,徒耗将士性命,还望李帅能以社稷为重,将黑火药之术献出,为剿匪大业献力。”
李凌云呵呵一笑:“这是他撤军的要求?”
“不仅是撤军,以后关外之地唯李帅一言决之。一州一关换一迟早要泄露的秘方,很划算,不是吗?”
李凌云点点头:“是很划算,但是,就算我不交出秘方,此一州一关依然由我一言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