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他又怎会舍本逐末,涸泽而渔?”
沈翊无奈摇了摇头:
“还不明白吗?”
“你们的祖师已经疯了。”
“他骗了你们,先天长生经只是一个谎言,他不是在追求长生,而是在续命偷生,天人五衰步步紧逼,他只是不想死而已。”
沈翊一手按在道人肩头:
“若是不信。”
“我证明给你看。”
刹那间,一道真气自沈翊掌间涌入道人体内,朝着丹田之中的那团先天之炁流转。
轰!
这是沈翊将一道无极真气抹除了一切气机神效,而后投喂给道人体内的先天炁。
于是,这道先天炁便好似吃了十全大补丸,倏然膨胀数倍,朝着周身经络奔涌反噬。
所过之处,经络气血好似被炽白火焰滚滚烧灼,将一切同化为先天之炁。
这过程就好像要看着自己的经脉气血骨骼被丹田内不断扩大的黑洞吞噬。
不仅肉体上要经受极端痛苦,精神上更是一种苦痛折磨。
道人当即痛苦大叫,却被眼疾手快的阿月点了哑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惨痛呜咽。
这痛苦,
简直比起冰火两重天更为刻骨铭心。
沈翊见状,一掌真气渡入遏制住在体内疯走的先天之炁,又将刚刚送入体内的真气部分掐断收回,方才令先天之炁重新安稳回到丹田。
这种真气暴走体验,点到为止即可,否则道人真就一命呜呼,那可就是白费工夫。
体验结束。
沈翊干脆撤去了道人身上的压力,还顺手帮他治了刚刚先天炁暴走的暗伤。
“如何,先天炁只要稍以刺激,便会开始侵吞精气神,直至将你整个人都化为一团先天之炁,共你那位长生祖师吸收续命。”
道人深深喘着粗气,他眼眸中仍然洋溢着不可思议,但是其拳头却是越攥越紧。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体内,竟然被自己亲手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半晌,他缓缓抬起了头:
“高人,你们要对付我祖师!”
“我帮你!”
“但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想活命!”
长生宗魔道,以长生为执念,求生的欲望自然更在门派忠诚之前。
沈翊眉头一挑:
“想活命?”
“做过恶吗?”
道人摇了摇头,苦笑道:
“小的一心潜修长春功,只求长生有道,此生最大的恶,恐怕就是今次散播这先天道种了……”
沈翊眯着眼:
“果真?”
“听说你们长生宗修到宗师,便会择一长生之法深入钻研,你选了什么?”
道人惊愕,诚惶诚恐:
“高人对我长生宗真可谓了如指掌,不瞒您说,小人蹉跎几十载方堪堪踏入宗师,只想钻研性命修行的真法,尚且没有同门那般的奇思妙想。”
摁,也就是还没来得及鼓捣新玩意儿。
沈翊仔仔细细打量道人,直看得他心中发毛,方才缓缓道:
“姑且信你。”
“只要你助我们找到你祖师,并且以后不为祸人间,我可保你性命。”
道人长吁一口气,这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朝沈翊两人行了个礼:
“小道云虚,多谢两位高人,敢问两位可是来自镇抚司的玄衣大人?”
沈翊不置可否,平淡反问:
“怎么说?”
云虚道人轻叹一声:
“我前日里接到宗门密报,言及东郡镇抚司或已经开始注意到我们的活动踪迹,虽然祖师仙法通玄,但我们这些下面做事的人面对镇抚司,还是心里犯怵的,变想着能避则避。”
沈翊道:
“行了,我们是不是镇抚司你别管,带我们去找你们祖师就行了。”
云虚道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这个自然。”
“每月十五,各地传道上师会带着一批资质优良的信士回宗门总舵交予祖师,供其参悟精深先天长生经。”
“还有两天便是十五,其实即便两位不动手,我也会带你们去见祖师的。”
沈翊眉头挑起,反问:
“那倒是我的不是了?”
云虚大惊,连连摆手解释:
“怎敢怎敢,若非两位大人,在下恐怕身死也只是个糊涂鬼。”
“如今细细想来,那些被祖师选中的信士,竟然无一再度出现,想来皆是被祖师炼化吸收了的。”
沈翊微微颔首:
“月中是吗?”
“那我们就在这儿再等两天。”
……
另一边。
周崇一路兴高采烈地回到家里,想着先把高兴的事情与玲音分享,却没想到两条街外,刘三和几个泼皮远远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