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高层换成了渣打银行的高层罢了。
毕竟,只要汇沣银行没有真正走向破产清算,他就一天无法摆脱与汇沣银行那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关系。
他低价获得汇沣银行持有的和记黄埔股份是怎么来的,他自己非常清楚。
“包兄,若事情真能这般轻易解决,我今日也就不会专程来向你请教了,实话跟你讲,和记黄埔和长江实业,尤其是和记黄埔,根本不可能中断与汇沣银行的合作,除非……除非和记黄埔不再由我掌控!”李加诚长叹一声,苦笑着说道。
包裕刚听闻此言,虽未从李加诚口中得到明确说明,但心中已然隐隐猜到了这背后藏着的一些隐情。
自1956年起,包裕刚便与汇沣银行开启合作,至今已有整整25年。
对于汇沣银行惯用的手段,他心里多少也能揣测出个大概。
不用李加诚明说,他也能料到,那份合约里必然布满了诸多苛刻、让人难以挣脱的条款。
这些条款就像无形的枷锁,将李加诚紧紧束缚,即便他清楚看到与林浩然和解合作能带来巨大好处,也只能被死死困在与汇沣银行那错综复杂的关系里,动弹不得。
前两年,当包裕刚得知李加诚竟仅以六亿多港元的价格,就从汇沣银行手中购得和记黄埔22.4%的股份,而且这六亿多港元还能先支付20%,剩余资金可延期两年支付时,他简直觉得匪夷所思。
和记黄埔的股价,怎么可能如此不值钱?
要知道,当时和记黄埔已经找专业机构评估过,仅仅是集团的净资产就高达58亿港元。
按照常理,收购它的价格起码得高于净资产价值才对。
可如今,六亿多港元就能拿下22.4%的股份,还能延期付款,这哪里只是半价卖给李加诚,分明就是半卖半送。
甚至,汇沣银行仿佛担心李加诚资金不足,竟只需他支付一亿多港元的首期,便将股份拱手相让。
这一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更不用说,当时和记黄埔在韦理的一番整顿下,已然实现由亏转盈,经营状况大幅好转。
这样一家优质企业,哪怕当时以更高价格公开出售,也必定会成为各方竞相争夺的香饽饽,轻松实现溢价出售根本不在话下。
然而,汇沣银行却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以近乎半卖半送的方式,将和记黄埔的股票转给了李加诚。
如今回想起来,汇沣银行与李加诚之间,必然进行了不为人知的交易。
那些苛刻的合约条款,或许正是这场看似“天上掉馅饼”的美事背后,李加诚不得不背负的沉重代价。
难怪就连李加诚自己,都感到左右为难、不知所措。
虽说他如今掌控着和记黄埔与长江实业这两大上市企业,在商界也算举足轻重,但一旦得罪了林浩然,未来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
毕竟,香江说大不大,顶级商界圈子就更小了。
如今的林浩然,可远不止收购了置地集团、荣登香江首富之位这么简单。
成为香江首富,李加诚并不十分担忧,毕竟财富的积累有诸多因素。
然而,当林浩然成为金融业霸主,旗下掌控东亚银行、恒声银行、道亨银行这三家银行,在金融市场的份额一路遥遥领先时,李加诚真的害怕了。
此刻的林浩然,已然成长为一位他只能仰望的商业巨头。
表面上,李加诚也是香江顶级的商业巨头,可巨头与巨头之间,实力差距却大得超乎想象。
别的不提,他旗下的那两大企业,综合实力连置地集团一家都难以匹敌,更遑论林浩然手中还掌控着如此众多的大型企业。
在这种悬殊的实力对比下,他与林浩然成为敌人,无疑是非常不理智的。
如果林浩然有意针对他旗下的这两大公司,他恐怕连太多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李兄,你当初和汇沣银行达成那样的协议,可曾有过后悔?”包裕刚并未提及什么解决之策,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
“后悔?不,我从未后悔过!”李加诚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如果没有汇沣银行当年的鼎力相助,他很难拥有如今这般风光显赫的地位。
长江实业虽发展得不错,但单单一家和记黄埔的体量与价值,就足以抵得上数家长江实业。
虽然李加诚一直觊觎着优质英资企业,可在正常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顺利拿下和记黄埔。
正因如此,对于与汇沣银行的之前合作,他从未有过一丝后悔。
如果命运允许他重新做出选择,他依旧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与汇沣银行达成那份协议。
即便如今身陷这般错综复杂、棘手难缠的局面,他也无比清楚,当初的那个决定,正是他得以迈向更高商业阶层的关键一步,是推动他事业跃升的重要转折。
然而,此刻他却不得不直面这残酷现实所衍生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