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楚虞带着人去望乡别院。
望乡别院的守卫,不是皇上派去的,皇上派过去的人,很早以前就撤了。
要是没有楚宁昭,孟寻这几年应该是自由的,没人在意他跑不跑。
就算真跑了,也可以当他死了,给云国送个信就行,两国如今的关系,已经用不着他。
他跑不跑无所谓,可要是楚虞帮他跑的,那就有问题了。
守卫是楚宁昭派去的,孟寻不见这个消息,楚宁昭该是最先知道的。
“府内人手不够,我就撤掉了望乡别院的守卫,只留一个,但这一个人疏忽大意,没有及时发现……”楚宁昭喃喃自语,计算着时间。
得挑选个合适的时间,太早就追回来了,太晚发现又不合理。
胡不言跟着楚宁昭入宫,路上提出疑问。
“多重的伤啊,到现在都没醒?”
楚宁昭说:“不知道,我又不懂医,我也看不到伤口在哪,你是郎中,你觉得得多重的伤,才会这样?”
“我觉得……”胡不言顿住,想法在脑子里转了几圈,最后说:“可能中毒对伤势有影响,无法预测。”
楚宁昭说:“我会先带你去见母后,父皇那边,我也会带你过去,但你应该见不到父皇。”
皇后最近情绪波动大,防止她承受不住接下来的打击,楚宁昭先让胡不言给她开个方子,养养身体,顺便去皇上那试探一下。
到了皇上寝宫,不管是太医还是皇上身边的太监,都在委婉的阻止胡不言,不让他见。
楚宁昭也没坚持,带着胡不言回去了。
楚虞带走孟寻的第三天,楚宁昭装作刚知道这事,她告诉何丞相等人,被大家遗忘的那位质子,好像是跑了。
他们并不在意,只是用极短的时间商量了一下,要怎么给云国传信。
允许云国自查,看看是谁帮质子逃跑,再象征性问责,为什么跑。
若两国关系恶劣,质子逃跑完全可以当作是发兵理由,可现在两国关系不错,用不着因为一个孟寻,闹那么僵。
但该有的道歉,黎国得要,云国也得有。
信刚拟写完毕,就送到了楚宁昭面前,楚宁昭很不满意。
“不管怎么说,质子逃跑是他们的错,这也太温和了,看着好像是我们该给云国道歉,没照顾好孟寻。”
何丞相说:“他们是在担心云国趁乱发难,想态度好一点,先示好。”
楚宁昭说:“真想打,有没有孟寻都一样,不想打,有没有他也都一样,让他们重写一份,别再往上送这种丢人的东西。”
送到楚宁昭手里的这封信,是何丞相审过的,他也不是很满意。
如果是要呈给皇上看的,他肯定会先命人修改,改后方可呈送上来,他了解皇上,皇上不会喜欢这封信的。
但这封信要先给楚宁昭看,何丞相犹豫了,不确定楚宁昭是什么想法。
直到从楚宁昭口中听到不满,他才放心修改。
何丞相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习惯楚宁昭,他要重新了解楚宁昭。
本来他和一众大臣,是有话语权的,再强势一点,也可以直接把控定夺,楚宁昭只需要听从就好。
可现在楚宁昭手握实权,听话的只能是他们。
这封信还没修改好,皇后急匆匆的来寻楚宁昭,她发现楚虞不见了。
前两日楚虞没有入宫,皇后也没多问。
今天才想着派人过去问一下,结果公主府的丫鬟说,楚虞早就入宫了,不在府里。
皇后猛地意识到出事了,来找楚宁昭询问。
楚宁昭让她先别急,紧接着赶紧命人寻找。
“不会有什么事的,母后放心。”
皇后冷静后问道:“她有没有可能,是自己跑的?”
“有可能。”楚宁昭回答迅速,又一脸平静。
拿走了金银,还提前告诉府中丫鬟,要入宫陪伴皇后,一看就是有预谋的。
只是皇后没提之前,楚宁昭没说。
皇后见她一点都不意外,就知道她早就想到了。
“宁昭,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皇后慌乱地拉住她的手,觉得楚宁昭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也想不到的。
楚宁昭叹气说:“母后您就别问了,会知道的。”
皇后听不进去,一再逼问,楚宁昭只能让人把她带下去,说是让她好好休息,先什么都别管。
当晚,皇上醒了。
没告诉任何人,只是把楚宁昭叫进宫。
“你妹妹……离开三天了。”皇上面色红润,背靠在垫子上,一点都不像是受过伤。
楚宁昭点头说:“是,还带走了孟寻。”
“她和孟寻认识吗?”皇上不解。
楚宁昭说:“驸马和孟寻相熟,并且驸马想过要逃往云国,不知道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从楚宁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