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昭正在看刚传回的书信，听到这个消息头也不抬的说道：“他不会脑子进水，以为是我杀的吧？在我门口喊冤？”

花灼灼回答：“没喊冤，就一个劲的敲门，要撵走吗？”

“带进来吧，他不要脸我还要呢。”

时隔三年，楚阳再次来到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没有一处能和他的记忆对的上。

他对这里应该非常熟悉才对，前世他来去自如，都不用通报。

“你要是来闹的，我就把你打晕送回宫。”

要脸的意思是，表面上一定得过得去，不能被人诟病，但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随她。

她做了这么多事，也想顺便要一个仁厚博爱的名声，都到这个地步了，不能毁在楚阳手里。

楚虞在楚阳身后，死死的拉着他，生怕他一时冲动扑上去，给楚宁昭借题发挥的机会，再关他几年。

“白霜云为什么死？”

楚宁昭白了他一眼，嫌弃道：“你这个脑子，好像还不如三年前，这种事还要问我？”

楚阳压根就没听她在讲什么，陷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语道：“是母后杀了她，母后不想让我娶她。”

“如果我能早点让她离开，她就不会死了！只要母后知道这件事，她就一定会死，对不对？”

楚阳迫切的想要和楚宁昭求证，楚宁昭没理他，觉得他这个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楚阳转头向楚虞投去了求证的目光，他浑身上下都透着焦躁不安。

楚虞突然明白他为什么来这了，嘲讽道：“该想明白的时候，想不明白，不该想的时候，全都想清楚了，楚阳，你能清醒点吗？现在过来有什么用？”

“没用，但还是想来道个歉。”楚阳声音低沉，双眼无神，垂头看着面前的地面。

他错的离谱，因为楚宁昭把白霜云送走，一直记恨她，可白霜云要是不走，早晚都要死在皇后手里。

只要楚阳不把自己的心思收好，皇后就一定会知道这事，白霜云也必死无疑。

皇后不可能让楚阳娶她，这一世不可能，前世楚阳风光无限，前路顺遂，更不可能。

他看到白霜云留在京城的下场后，才知道楚宁昭是对的。

他想来道歉，楚宁昭却面带微笑告诉他，“我不想听，也不接受。”

道歉成习惯，已经无所谓了，坦然承认反倒能让他安心不少。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昭阳公主，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呢？”楚宁昭话里有话，眼神意味深长。

他们欠原主的，没办法弥补，连个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楚虞冷嘲热讽道：“听到了吗？这时候来道歉没用。”

她总觉得楚阳还没死心，明里暗里要来投奔楚宁昭，都已经到这时候了，楚阳竟然还有这么天真的想法，楚虞实在是气不过，忍不住阴阳几句。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我……”

楚宁昭示意花灼灼动手，在楚阳倒下前楚宁昭说：“我可没资格原谅你。”

楚虞惊讶的看着眼前一幕，她以为楚宁昭只是说说的。

“你……”

“你什么？你也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吗？”楚宁昭真诚发问。

另一边花灼灼已经叫来下人，把楚阳抬到马车上，准备送回宫，就这样晕着送回宫。

楚虞连连后退道：“不用，我自己走。”

“告诉母后，他是因为伤心过度才昏死过去。”

皇后想都没想就接受了这个说法，一点都不惊讶，现在不管楚阳做出什么蠢事，皇后都可以冷静应对。

白霜云的死，算是给了皇上一个交代，但和陆家的婚事，皇上没有再提。

皇后也没提，她在想怎么才能让楚阳不再闯祸。

这天皇后叫来了楚宁昭，有意和楚宁昭认错道歉。

“是本宫糊涂，看到他被放出来有些得意忘形，又对他有了期待，还想让你不计前嫌的接受他。”

皇后拉着楚宁昭的手，真诚认错。

“没关系，儿臣都习惯了，母后一向如此。”

楚宁昭一边说着没关系，一边让皇后难堪，不留情面的拆穿皇后一直以来的偏心。

皇后面露尴尬，这三年她和楚宁昭相处的极好，事事顺心。

但楚阳的出现，让一切重回原点。

“他被关了三年，本宫以为他会有所成长，谁知道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蠢笨，不中用。”皇后解释。

楚宁昭怒极反笑：“就算他有进步，他能比得过儿臣？他稍微懂点事就值得母后为他拼命？什么时候母后能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以前楚宁昭很少和她争辩这些，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生气。

她更多时候都是失望离开，不给皇后说话的机会。

即便皇后说了，她也不信，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听皇后说完再走，显然是失望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