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滨见状,笑道:
“世子,那陈昭和殿下关系似乎不一般啊。”
李寒闻言,脸色更加阴沉,忽然轻笑一声,站起身,道:
“久闻陈大人查案如神,武功卓绝,深得陛下信重。
只是没想到,陈大人不仅在朝堂上威风八面,在这风月场上,也是手段了得。
呵呵,竟能得长宁殿下如此青眼,同车共乘,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啊。”
这话阴阳怪气,暗指陈昭靠的不是真才实学,而是攀附裙带,甚至影射他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接近李洛神。
席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李洛神眉头微蹙,面色一沉。
陈昭目光平静地看向李寒,道:
“世子殿下过奖了。
陈某身为臣子,唯知恪尽职守,报效陛下。
至于得蒙长宁殿下信重,委以司马之职,亦是职责所在,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目光一凝,话锋一转,道:
“哦,莫非你有什么意见?”
李寒冷哼一声,道:
“你身为臣子,也配跟公主同坐一辆马车?”
陈昭看了眼李洛神,顿时听出几分弦外之音,淡淡道:
“只是殿下体恤下臣而已。”
李寒咬着牙,直接撕破脸,怒道:
“陈昭!你少在这里巧言令色!
你跟公主同乘一车,便是越矩!
呵呵,你算是什么东西!”
“李寒!”
李洛神冷叱道:
“本宫愿意,轮得到你指摘?”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长宁公主竟为了陈昭,当众呵斥一位亲王世子!
这维护之意,再明显不过。
李寒被李洛神的气势所慑,再加上周围众人异样的目光,顿时酒醒了大半,脸色煞白,嗫嚅着不敢再言,悻悻地坐了回去。
芊城郡主见状,连忙起身,笑道:
“今日良辰美景,又有寒梅映雪,实乃雅事。
些许玩笑之语,大家听过便算了,莫要伤了和气。
来,我敬诸位一杯!”
她身为宴会主人,又贵为郡主,亲自举杯斡旋,众人自然要给面子,纷纷举杯应和。
酒过三巡,按照此类宴会的惯例,便进入了吟诗作赋的环节。
众人以“梅”“雪”为题,或吟诵前人佳作,或即兴赋诗,倒也显得风雅。
轮到临江王世子李寒时,他显然余怒未消,又饮了几杯酒,胆气复壮。
再加上,张滨在一旁添油加醋。
他眼神一寒,怒气腾腾地看向了陈昭。
李寒故意提高声调,高声道:
“素闻陈大人不仅武功高强,查案如神,想必文采亦是斐然。
今日我等在此以梅雪为题,附庸风雅。
陈大人身为陛下股肱,公主殿下青睐的才俊,何不也赋诗一首,让我等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文武双全?”
他特意加重了“文武双全”和“青睐”几个字,意图明显,就是要将陈昭架在火上烤。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陈昭身上。
李洛神微微蹙眉,正要开口替陈昭挡下,却感觉陈昭在桌下轻轻按了按她的手。
只见陈昭缓缓放下酒杯,抬眼看向李寒,目光依旧平静,笑道:
“世子殿下既有此雅兴,陈某便献丑了。”
他略一沉吟,目光扫过窗外覆雪的寒梅,清朗的声音在厅中响起:
“朔风卷地白草折,胡天腊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此诗一出,满座皆惊!
诗中那雄奇壮阔的边塞雪景,豪迈中带着离愁别绪的情怀,绝非寻常吟风弄月之作可比。
就连原本准备看笑话的李寒,也僵在了那里,张了张嘴,竟一时找不出任何可以指摘之处。
他自幼习文,自然能听出这首诗的分量,绝非急就章能敷衍出来的。
芊城郡主眼中异彩连连,忍不住抚掌赞叹,道:
“好诗!
雄浑大气,意境高远,将边塞风雪与离别之情融于一体,真乃佳作!
陈国公果然名不虚传!”
席间众人也纷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交口称赞。
李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急败坏。
他本想让陈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