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严映雪提着横刀从厢房冲出,道:
“大人,我跟你一起去!”
陈昭按住她手,道:“你伤很重,留下。”
“可是!”
严映雪刚要开口说话,却被陈昭打断,道:
“没什么可是,听我的!我不会有事!”
“大人!”
严映雪望着陈昭匆匆离开的背影,抿着微润的红唇,眼底布满了担忧。
随后,陈昭带着王学海前往北城门。
那清脆的马蹄声如同惊雷般回荡在街道上。
陈昭站在城门楼上,远远瞭望,只见前方密林深处,烟尘扬起,马蹄声轰鸣,大地震颤。
城门口的百姓见状,纷纷奔走相告,逃之夭夭。
一些百姓连摊子都来不及收,便匆匆关上门窗。
这街道上,一片狼藉。
那破碎的竹篓被寒风裹挟,在地上滚动着。
片刻后,数百府兵三百府兵呈现黑压压之势,如潮水般涌来。
城楼上,守城的衙役们面如土色。
为首的将领身着铠甲,正是马文雄。
他面容与马文才有几分相似,却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陈县尉!”
马文雄傲然而立,声如洪钟,“速开城门,交出我弟弟!”
陈昭负手而立,喝道:“马都尉可有州府调令?”
马文雄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道:
“看清楚了!这是刺史大人的手令!
再不开门,以谋反论处!”
他猛地提高声调,宛如惊雷的怒喝,让众多衙役浑身一颤。
城下的府兵齐声呐喊,声浪震得城墙上的尘土簌簌落下。
陈昭眯起眼睛,拳头紧握。
那手令上的印信确实不假。
毕竟,伪造调令,那可是杀九族的大罪。
可是,让他们进来,肯定不妥。
倘若这马文雄趁乱对自己发动攻击,纵然自己有武功,可是面对着三百披甲的府兵,恐怕也难逃被诛杀的命运。
“大人……”王学海凑过来低声道,“要不先放他们进来?”
陈昭坚定地摇摇头,道:“绝对不行,一旦府兵进城,后果难以预料。”
陈昭可是知道这些府兵的德行。
大周承平日久,与边军不同,地方上的府兵多为地痞无赖。
倘若放这些府兵进城,一旦有人带头,那杀人放火之事,便很难收住。
而这一切最后若是追究原因,恐怕会落在他这个掌控治安的县尉身上,所以绝对不能让这些府兵进来。
王学海眉头紧锁,担忧道:
“大人,只怕他们会恼羞成怒,直接攻城啊!”
陈昭目光坚定,沉声道:
“先拖住他们再说,绝不能轻易放行。”
王学海眼底掠过一丝恍然,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道:
“陈县尉,你莫非还有后招?”
陈昭微微侧目,并未回答,只是沉声道:
“叫衙役们都打起精神,守好城门,出了任何事,本官一力承担。”
王学海笑了笑,转身去对衙役吩咐了。
就二十多名衙役,此刻面对三百府兵,个个脸色如土。
若不是王学海在这里压阵,他们早就跑得没影了。
马文雄在城下等得不耐烦,见陈昭依旧紧闭城门,再次高声叫道:
“陈昭,你区区县尉,竟敢阻拦本官进城?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昭站在城头,神色冷峻,朗声道:
“你进城可以,但府兵不得进城。而且朝廷明令规定,府兵无故不得进城,你难道不知?”
马文雄冷笑道:
“如今屏南城内出现了盗贼,我奉命捉拿,有何不妥?你这般阻拦,莫非是与盗贼勾结?”
陈昭冷笑一声,大声回应,道:
“我怎么没听说城内有盗贼?你就别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你想要进城,无非就是威胁我,放了你们马家那些为非作歹之徒!”
马文雄脸色一沉,怒喝道:
“陈昭,你若是识相,就乖乖打开城门!如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定要将你这城门踏破!”
陈昭毫不畏惧,针锋相对道:
“你若敢攻城,便是谋反,休怪本官不客气!今日这城门,你休想轻易进来!”
他麾下三百府兵齐声鼓噪,刀枪顿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有人高声怒骂:“狗官!速开城门!”
“再不开门,踏平你这破城!”
一时间,城下骂声震天,尘土飞扬。
陈昭面色一凛,大声喝道:“拿弓箭来!”
衙役们听令,迅速将弓箭递到陈昭手中。
陈昭紧握铁胎弓,深吸一口气,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