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帝看着这三人,银白帝袍下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些,他把手里的本源水晶分一部分给三人,每人一小块:“拿着,这是新宇宙的本源,能帮你们在路途中稳住境界。我们现在就走,去我的寒帝府转道,然后开启世界壁障通道。”
越帝则走到议事厅的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原宇宙的星辰已经一颗颗地失去光泽,远处的山脉光秃秃的,连一棵灵草都没有。他想起刚才金阔海、李献之他们嘲讽的嘴脸,又想起那些还在帝府里等着的族人,轻声说:“走吧,别让愿意跟我们走的人等急了。”
四人走出议事厅时,正好遇到几个路过的普通生灵。一个老奶奶正坐在路边,收拾着自己织的灵草席——那是原宇宙最后一批灵草织的,此刻她摸着席子,脸上没有丝毫恐慌,只是平静地说:“寒帝陛下,越帝陛下,你们要走了?”
寒帝停下脚步,点了点头:“老奶奶,您要不要跟我们走?”
老奶奶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身边的小孙子——小孩正拿着一根快枯萎的灵草,在地上画着原宇宙的星图。“不了,我活了这么久,能看着原宇宙走完最后一程,也值了。倒是你们,去了新宇宙,要好好的,别像在原宇宙这么累了。”
小孩抬起头,对着寒帝、越帝挥了挥手:“陛下叔叔,你们要去新宇宙吗?那里有灵草吗?要是有的话,能不能帮我带一根回来?我想看看绿颜色的草。”
寒帝蹲下来,摸了摸小孩的头,把自己帝袍上的一枚灵晶扣子摘下来,递给小孩:“这个给你,里面有一点点新宇宙的灵气,能让你手里的灵草多活几天。等以后……会有人带着绿颜色的草来看你的。”
小孩开心地接过扣子,老奶奶则对着四人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她看着几人离开,再转身看了看小孩,视线里,孩童的身影缓缓消失,化作了一个木偶。
也罢……终究是她的奢望……她早已经逝去的亲人,都在这个宇宙,她不想离开他们。
寒帝回头看了一眼议事厅的方向,金家、李家、赵家的人还在门口嘲讽,李献之甚至对着他们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寒帝没再回头,只是握紧了手里的本源水晶——他知道,三个月后,这里会变成一片虚无,那些嘲讽的嘴脸,终将随着原宇宙的埋葬,彻底消失在星空里。
而他们,将带着愿意相信的人,去新宇宙,去那个有灵草、有星辰、有希望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寒帝府的世界壁障通道已经开启,淡金色的光门里,能隐约看到新宇宙的星辰。
越帝的族人、寒帝的族人,还有那些愿意跟着走的人,都已经在通道口等着。寒小川、越青峰、秦远烈走在前面,寒帝和越帝走在最后,两人最后看了一眼原宇宙的天空,然后转身,走进了光门——在他们踏入光门的那一刻,天空又暗了一分,仿佛在为那些愚妄的家族,敲响最后的丧钟。
原宇宙的天幕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璀璨,铅灰色的云层像浸了水的棉絮,沉沉地压在枯萎的灵脉山上。
寒帝和越帝站在“跨宇宙通道”的入口处,身后跟着一行神色肃穆的人——越弑天背着剑,玄色衣袍上沾着灵脉尘埃,却依旧挺拔如松;秦晚歌抱着一个木盒,里面装着她为新宇宙准备的灵草种子,指尖轻轻摩挲着盒面;寒银霜则时不时回头望,目光掠过远处早已断流的灵脉河,那里曾是她小时候玩水的地方。
越氏位面的族人早已被越弑天收入随身世界,寒帝和越帝的空间里也装着各自筛选出的亲信——都是些在原宇宙衰败时仍守着本心、不抢不夺的人。通道入口的光纹忽明忽暗,像在催促,却又带着几分不舍,恰好与众人的心情撞了个满怀。
“该走了。”越帝抬手理了理衣襟,他的混沌境气息在原宇宙稀薄的本源中显得有些滞涩,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可话音刚落,一道柔和的光团突然从地面升起,缓缓飘到众人面前——那光团泛着淡淡的金色,像初生的太阳,却又带着溪水般的温润,正是原宇宙的本源之力。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连最沉稳的越弑天都微微欠身——他们都知道,这是孕育了原宇宙所有生灵的本源,是他们共同的“母亲”。
光团轻轻晃动,一道道金色的符文从里面飘出,悬在半空中,化作清晰的字迹:“我已守了这片天地数千个纪元,看着灵脉从繁盛到枯竭,看着你们从懵懂到强大。只是你们总爱掠夺,总爱浪费——挖空了灵脉山,污染了本源泉,把我给的馈赠当成了无尽的索取。如今我力气耗尽,撑不住了。”
秦晚歌的眼眶瞬间红了,她抬手抹了抹眼角,小声说:“对不起……我们没能保护好您。”
光团却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像在安慰,符文继续变化:“不用道歉。生命本就有始有终,我只是遗憾,没能让更多人明白‘珍惜’二字。不过还好,有你们愿意走出去,去新的地方好好生活。”它转向寒帝和越帝,金色的光芒更亮了些,“我知道你们带了可靠的人,也知道新宇宙是我的‘孩子’,那里有我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