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蔺回雪在雍王那里的分量不轻。
“他做了什么?”
岑晞摇头:“我不知道,事实上如果不是他自己回了岑府,我都不知道他在京城。”
纪云舒也知道蔺回雪的事情不是那么好探查的。
“那你来这里,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蔺回雪是一个不能小觑的敌人,他去岑晞身边,也是有目的的。
“他虽然住在岑府,但我们俩互不干涉对方的事情,我没有管过他的事情,他似乎也不关心我的事情。不过私下里他有没有派人盯着我,我就不清楚了。”
纪云舒觉得蔺回雪都不用派人盯着岑晞,军需的事情跟雍王府脱不了关系,只要岑晞一有动静,蔺回雪就能猜到她出门是来做什么了。
更不用说调动这么大一笔物资,动静不会小。
“这个人实在太危险,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聪明如蔺回雪,未必不清楚岑晞的想法。
纪云舒觉得岑晞跟蔺回雪周旋,无异于与虎谋皮。
岑晞对此却抱有不同的想法:“夫人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说实话,这件事我是深思熟虑过的。从我爹的身上,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永远都不要想着依靠男人,否则多半不会有好下场。”
她曾无数次想过,如果娘亲的性子能够强硬一点,独自撑起家业,岑家或许就不会落到差点被外人吞掉的下场。
这些日子她痛定思痛,深刻认识到男人是靠不住的。
她想让岑家发扬光大,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纪云舒赞赏地看着岑晞:“你说的对,可你要知道,蔺回雪,他跟一般的男人并不一样。”
如果只是岑晞父亲那样的男人,只要看破他的伪装其实并不难对付。
可蔺回雪走的并不是寻常男人升官发财的路子,他有更大的野心,更深的城府。
他甚至连岑家都不会看在眼中。
可岑晞一旦跟他的利益发生冲突,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岑晞笑道:“我知道夫人的意思,但我想试试,人生在世,很多事情其实都是在赌,如果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我也会愿赌服输的。”
纪云舒发现岑晞的身上确实有一种赌徒的气质。
就像当初完全不认识她,只是从她的婚事变更中窥到了一点她跟赵恒可能不和的迹象,就敢找上她。
不过那一次,她赌对了,保住了岑家和她自己。
至于这一次,纪云舒其实能感觉到岑晞对蔺回雪的兴趣。
当然也算不上是女人对男人的兴趣。
而是一种胜负欲,似乎蔺回雪让她觉得很有挑战性。
这其实是很危险的苗头。
但纪云舒知道岑晞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个很有主意的女子,做了的决定不会轻易更改。
而她只是担心岑晞的安危,并不是想要干涉她的决定:“你自己考虑清楚就好。”
岑晞嫣然一笑:“我就知道夫人会尊重我的想法,您不必担心,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两人聊了一会儿,纪云舒留岑晞用了膳才放她离开。
纪云澜这一日回来的早一些,他这些日子只要回来,就会来看纪云舒。
赵慎正好将自己要离开几日的打算说了出来。
纪云澜有些不放心:“你一定要亲自去吗?敢做这种抄家灭族的事,那些人已经没有了退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现在是战时,但凡敢对军需粮草动手,都是会牵连全族的死罪。
赵慎点头:“就是这样,我才得亲自去一趟,我之前派去的人一点回音都没有,再派别人去,估计也会有去无回。”
听他这么一说,纪云澜更不放心了:“那你去岂不是更危险?或许这就是针对你得一个陷阱呢?”
“就算是陷阱,我也得去。”他波澜不惊的目光看向纪云澜,“战事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真丢了幽州,后果不堪设想。
纪云澜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有些激动道:“漠北的攻势已经减缓了,幽州不会丢的。”
他觉得有些屈辱,在知道皇上专门派赵慎来解决漠北的事情时,他觉得是皇上不信任他和父亲。
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事情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本该为了王位斗的你死我活的漠北公主和王子没有打起来,现在反倒一致将矛头对准了大夏。
虽然表面上乌日娜没有宣布对大夏开战,似乎一切都是叛逃的毕力格所为。
可跟漠北打了这么多年,他对漠北的实力心里门儿清。
光是毕力格,没有这样的能耐拿下那几座城池。
赵慎声音轻缓,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幽州当然不会丢,但现在不光是漠北的问题,藏在暗中的那些人,也该揪出来了。不然就是战事结束,咱们怕是也安宁不了。”
纪云澜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