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陡然落入一个怀抱。
正要出手,却突然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香味。
是赵慎。
纪云舒说不清楚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默不做声地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前方发出一声惨叫。
火把很快又亮了起来。
哲别已经被惊蛰拎在了手中。
他似乎直接废了哲别的手脚,他双手双脚的无力的垂着,一双眼中满意惊恐:“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他已经开启了机关,不可能有人在没有惊动他的情况下进来。
赵慎借着火光细细看了纪云舒一遍,见她没事才淡淡道:“自然是走进来的,倒是哲别族长,这是打算带着我的夫人去哪里?”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冷意,也或许是这墓道里本身就冷,哲别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要带着纪云舒他们离开这里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赵慎能悄无声息地进来,说明对这里是有了解的。
他若是撒谎,抓着他的这个人怕是瞬间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盯着赵慎看了半晌,见对方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隐隐藏着令人心惊的戾气。
便知他根本不是表面看起来的温润公子。
心里清楚纪云舒在赵慎心里必然占着十分重要的位置。
否则他也不会在这样关键的时候放下手中的事,不顾自身安危来到这里。
所以赵慎绝不会容他轻易含糊过去。
幸好他想来奉行做事留一线,从不会做绝,这些日子虽然两度抓了纪云舒,但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他眯了眯眼睛道:“早就听闻世子中了蛊毒,命不久矣。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世子饶我一命,我帮你解除身上的蛊毒,如何?”
纪云舒不知道他是自己看出赵慎中了蛊毒的,还是因为自己之前提过,顺势拿出来谈判,但赵慎体内的蛊毒确实是她的一块心病。
听他如此说,便问:“你确定他身上的蛊毒你嫩解?”
她可记得之前绮云说这毒很难解。
哲别看了赵慎一眼,见对方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只好回答纪云舒的话:“这是绝命蛊,下在怀孕的妇人身上,妇人会在生产时命绝,同时将蛊毒过度到孩子身上,随着孩子的长大,蛊毒一点点深入骨髓,无药可救。”
纪云舒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便知道这蛊跟他脱不了关系。
“这蛊毒是出自你的手吧?”
哲别察觉到赵慎落在自己身上那冰冷的视线,连忙解释:“这蛊是我研制出来的,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们会将蛊下到世子身上。”
纪云舒暗自摇头,她觉得事情恐怕恰好相反,这蛊毒可能是专门针对赵慎这个南诏王室后人的。
不过她没有将这个猜测说出口。
既然哲别敢拿这个换自己的命,那他应该有把握解毒。
只要能解了赵慎身上的蛊毒,饶哲别一命也不是不行。
她有些期待地看向赵慎。
赵慎握了握她的手,对哲别道:“出去再说。”
哲别见他没有立刻否决自己的话,便知道此事可以谈,便点了点头:“好,我立刻带诸位出去。”
纪云舒嗤笑了一声:“族长这回可要好好带路,不然说不好我们谁会先死。”
哲别听着她意有所指的话,眸光闪了闪,道:“夫人放心,我还不想死。”
他们正在一个路口,哲别话落便拐上了另外一条路。
纪云舒看向赵慎,他能进来,还正好找到她,肯定知道这古墓的路。
赵慎对她点了点头,牵着她跟了上去。
虽然赵慎什么都没说,但有了他,纪云舒就格外的心安。
殷恕在一旁见两人见面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
便忍不住道:“赵世子,我拼死拼活帮你护着你夫人,连句谢都不说吗?”
他本来是故意调侃,谁想赵慎当真道:“多谢了。”
殷恕之前没少跟赵慎打交道,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好说好,不由一愣。
反倒是纪云舒不满地问:“你不是说保护我是生意吗?怎么还要道谢?”
殷恕:“你这个女人,能不能知道点好歹?你以为我是那种随便花点钱就能请来的吗?”
纪云舒:“不是吗?”
殷恕被她气了个仰倒。
赵慎突然道:“我倒是不知道还有人出钱请你保护我的夫人。”
殷恕暗道不好,他笑嘻嘻道:“怎么会,我来南疆是有自己的事,但跟你你夫人身边总要有个由头不是?”
纪云舒觉得殷恕说的不像是由头,而且他一直在探究她。
这让她不得不多想。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她拉了拉赵慎的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