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也轻声道:“如果不是皇上突然移情别恋,你觉得他到底是怎么了?”
正常人是不可能性情突变的。
皇上的言行落在别人的眼中,便是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这种事在宫里一点都不稀奇。
赵慎道:“我之前就已经暗中传信,让一尘道长回京了,他应该快到了。”
这个纪云舒也是知道的,卢凝霜临死前说的话终究让她心中不安。
京城的大夫甚至太医都查不出来赵慎到底有没有如卢凝霜所说中了蛊毒。
在不能惊动姚氏的前提下,也只好请一尘回来了。
毕竟他的毒术世上少有人能及。
“你怀疑皇上被人下了药?太医那边怎么说?”
赵慎知道纪云舒一向对皇上有偏见,趁机解释道:“皇上这个人,最让人放心的其实不是他有多雄才大略,而是他骨子里是个念旧也心软的人。”
纪云舒缩到赵慎的怀里,听他继续道:“所以他哪怕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也不可能就这样断了对皇后娘娘的情分。”
这一点纪云舒倒是认同的。
皇上确实不是什么雄才大略的皇帝,但他哪怕猜忌纪家,也没有动过什么心思。
以前哪怕不喜欢她,也从没有为难过她。
对太后更是,这些年夹在太后和皇后之间并不好过。
“你说的有道理,可什么样的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赵慎道:“你忘了对方手中还有一个善于用香料害人的人,更不用说倘若真有什么蛊毒,改变一个人的性情未必办不到。”
纪云舒抱着赵慎的腰:“我今日应该去见见皇上的,若他用的香料有什么异常,我说不准能闻出来。”
赵慎却摇头:“最近你都别进宫了,连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和太医院都没有发现什么,想来对方的手段很隐秘。咱们先别打草惊蛇。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对皇上做什么,我们还有时间。”
纪云舒觉得宫中的形势不太好:“那个怡嫔不是怀孕了吗?如果生下皇子,不对,皇后娘娘跟小皇子会不会有危险?”
有皇后嫡出的幌皇子,怡嫔的儿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登上皇位的。
纪云舒一瞬间想了很多。
赵慎却揽着她笑道:“那也得怡嫔能确定她生的会是个皇子才行,所以她生产之前不会做什么的,万一露出马脚,岂不是功亏一篑。”
纪云舒想想也是,跟赵慎越聊事情仿佛越复杂,她直接放弃了聊天,闭上眼睛道:“困了,快睡吧。”
赵慎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他也知道纪云舒其实不喜欢这些,跟她说只是希望她心里有数。
次日赵慎去忙自己的公务,纪云舒又约了岑晞。
不过因为前两次跟岑晞见面聊天都被人偷听,这次她约在了自己的酒楼。
这里的私密环境更好,而且是自己的地方,绝对不用担心谈话的内容被人偷听。
岑晞打量着雅间里的环境,赞叹道:“难怪这酒楼才开了这么些日子,还贵的离谱,依然宾客源源不绝。”
纪云舒请她坐下,倒了茶才道:“哪里能跟你的萃华楼比,那可是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
岑晞不在意道:“在商言商,文人墨客的特点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个爱装清高,哪里会敞开了吃喝玩乐,你这里就不同了,贵的别出心裁,人们心甘情愿花银子。”
纪云舒笑了笑:“谁让我穷呢,这也是无奈之举。”
岑晞听了这话是真无奈:“你一个贵女,嫁的又是侯府世子,照理说光嫁妆就几辈子都花不完,怎么还哭穷呢?”
纪云舒笑道:“你之前不就看出我缺钱了吗?没有猜猜我为什么缺钱?”
岑晞眨了眨眼直接道:“我一开始以为你是为了做善事,养那样一个医馆确实费银子,但我算了算,那点银子对你来说应该只是九牛一毛。你应该是有一项很大的开销。”
纪云舒听她如此说,也坦诚道:“你猜的没错,我想可能别人也猜到了,以为我结交你是为了钱,所以盯上了你。”
岑晞是个很大胆的人,几乎是在纪云舒话音落下的一瞬她便道:“你们纪家,该不会是想要造反吧?”
能让纪云舒这样的人缺钱,岑晞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纪云舒差点被她的话呛到:“你觉得我们家要造反,还敢跟我来往?”
岑晞认真道:“我也没得选啊,如果没有你,我和祖父可能都已经死了,我说以后岑家听你差遣,你以为是开玩笑的?”
纪云舒确实没把这话放进心里:“行了,我就直接跟你说吧,纪家没有谋反的心思,但别人有。我手里的钱去向多的很,这些皇上都知道,你以后也会知道。现在要先解决眼前的问题,那盆墨兰,到底怎么回事?”
岑晞没想到纪云舒真会跟自己交底,她心里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