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举草率建德决意(2 / 3)

,入了一伙贼寇,於是在这时,他也投奔了宇文化及。

“这贼厮!大王将他驱出军中,看来半点没错!却持此信,前来害俺!”窦建德怒道。

曹氏说道:“阿郎,信看完了?”

窦建德摇了摇头,说道:“看是没看完,但意思已知。不外乎宇文化及寻求招揽於俺!夫人,王敬之前天才被砍了头,他的脑壳尚挂在大营辕门,牛三这贼厮,便竟敢此际送此信与俺!这不是在害俺,是在作甚?夫人,这贼厮,俺不见了。这就传令,把他杀了,以免后患。”

“阿郎,且慢。”

窦建德问道:“怎么?”

“阿郎,这封信贱妾看了好几遍,贱妾以为,宇文化及招揽阿郎之心,不可谓诚,许给阿郎的官职财物,不可谓不厚。阿郎,何不细思一番,再做定夺?”曹氏指着信,说道。

窦建德吃惊地说道:“夫人?”

“阿郎,前为大王所败,请降求附,乃不得已。今宇文化及既以诚相邀,贱妾愚见,或可借其势,重振旗鼓。”曹氏紧紧地盯着窦建德,话音虽低,却字字如黄钟大吕。

窦建德不禁再次失色,说道:“夫人,何出此言!”

“阿郎,你我夫妻,何必遮掩?自降从大王至今,阿郎一直郁郁寡欢,常自喟叹,阿郎的心意,贱妾怎会不知?贱妾知道,阿郎定是心有不甘,往日之壮志雄图未曾一日忘怀。宇文化及此番招揽,或许正是天赐良机。与其郁结人下,不如借此东风,重夺失地,再图霸业。”

窦建德退了两步,按住案几,缓缓坐下身形,半晌无有言语。

“阿郎,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阿郎若不再心存昔日壮志,便且作罢,若仍存,宇文化及的此番招揽,可就是唯一的机会了!阿郎,你向来深沉敢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窦建德又向帐外望了望,天色已暗,曹氏点起了烛火,灯火摇曳,映得他脸色阴晴不定。

“阿郎,你多次与贱妾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风云际会,英雄用武之机!你的心意,贱妾早已明了。宇文化及虽非善类,但其势正盛,借其力未必不可收复失地。阿郎,你心中所念,正是重振旗鼓之志,而今机会来到,为何反又犹豫?何不就此一搏?”

窦建德深吸一口气,目光渐凝,摸着胡须,缓缓说道:“夫人,非俺犹豫,而是此事干系重大,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宇文化及失德寡谋之辈,大王对他的评价,俺以为十分准确,方之汉末,袁公路之流也,是为冢中枯骨!其势虽盛,却未必值得俺投附。”

“阿郎,袁公路是谁?”曹氏粗通文墨而已,不曾读过史书,因不知袁术何人。

窦建德说道:“袁公路乃汉末一割据诸侯,论以出身,与宇文化及相似,亦高门贵族,但其为人骄纵,无远见,终因寡谋无德而败亡。宇文化及此人,与袁公路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阿郎,贱妾愚见,却恰是宇文化及失德寡谋,才利於阿郎!”

窦建德闻得此言,先是怔了怔,旋即神色微动,领会到了曹氏话意,说道:“夫人,你是说?”

“阿郎,如果宇文化及雄才大略,天资英明,则你就算投他,也难有出头之日,到末了,仍是为人臣下。然却恰因他无能,阿郎不才有机可乘,借其势而收复失地,重得自立?”

窦建德咂摸了稍顷,说道:“夫人,你此言,却是亦有几分道理。”

“河北,本阿郎故土,贱妾闻之,河间等郡的士民,因阿郎昔之宽仁,今尚感念阿郎。宇文化及外来之士,兼又无能,何以与阿郎相争?阿郎若肯暂从附於他,助他击败大王,之后冀北之地,贱妾愚见,阿郎轻而易举,就可收复!趁大王之兵败,冀南之地,阿郎亦可有之。”

窦建德起身,下到帐中,背着手,踱步多时,站住了脚,问了个问题出来,说道:“夫人,你问牛三了没有,宇文化及此次招揽,是只招揽俺一个,还是罗艺、高开道等也招揽了?”

“贱妾问了。牛三说,他打听获悉,宇文化及给罗艺、高开道的确是也写了招降信,不过送没送出来,是否现也已送到了罗艺、高开道手上,……对了,还有王薄,他不知道。”

招降书,与别的书信不同。

这种信,不是写了就可以送出,首先得有个适合的送信人选。

不能胡乱选个人,就作信使。至少,这个信使,对方得认识,其次,还得信得过。不然,即便对方有意归顺,“背叛投降”这可是要命的大事,信使如果不合适,轻易也不敢吐口。

牛三,是窦建德的同乡、旧部。用他来当给窦建德送招降书的信使挺合适。

罗艺、高开道、王薄那厢,宇文化及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信使?牛三不清楚。是故曹氏问他时,他如实以答,只知宇文化及亦给他们写了招降书,但信有没有送出,他不知道。

窦建德嘿然,说道:“如俺所料!俺猜就是宇文化及不可能只给俺一人写了招降书!”继续背着手,在帐中踱步,再又转了好一会儿,语带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