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上,让她感到一阵无力。
她颓然地将手机扔在昂贵的红木书桌上,身体重重地陷入宽大的真皮座椅中,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林清浅倔强带泪的脸庞,张杭那令人憎恶的轻狂笑容,还有林威那即将爆发的雷霆怒火,交织缠绕,让她头痛欲裂。
不行......她必须立刻告诉林威。
清浅的态度已经彻底失控,她这边......至少在明面上,已经无法再做什么了。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余美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她无比熟悉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林威低沉而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传来,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美玉?怎么样了?问清楚没有?那丫头怎么说?”
“林威......”
余美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我......我刚和清浅谈完,情况......比我们想的更糟。”
“更糟?什么意思?”林威的声音陡然拔高。
“清浅她......”余美玉艰难地开口,回想着刚才那场让她心力交瘁的对话:
“她的态度......非常强硬,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她不仅承认了去魔都见张杭,而且......对张杭的感情,非常......非常执着,甚至可以说是......偏执。”
“偏执?”林威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
“对。”余美玉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和后怕:
“她为了维护张杭,不惜跟我正面冲突,言辞激烈,甚至......甚至用以死相逼来威胁我!她说,如果我们再逼她,再对付张杭,她就......她就从楼上跳下去!”
“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林威失态的怒吼和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刺耳声响:
“她敢!她反了天了?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林威!你冷静!”
余美玉急忙提高音量:
“我亲眼见过清浅崩溃的样子,也亲耳听到了她刚才那种决绝的语气!那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吓唬人!她是认真的!她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脆弱,一点刺激都可能让她做出极端的事情!我们不能逼她了!真的不能逼了!我怕......我怕她真的会做傻事啊!”
电话那头,林威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显然在极力压制着滔天的怒火和心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一种近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冷彻骨的声音问:
“那......你就这么算了?就由着她被那个混蛋继续祸害?”
“不!”
余美玉立刻否认,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当然不甘心!我恨不得亲手撕了张杭那个混蛋!但是林威,现在的情况是,清浅对我已经极度不信任,甚至充满敌意了!她明确告诉我,如果我站在你这边对付张杭,她会恨我一辈子!”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种疲惫的理智:
“我答应她了,我答应她,我不动用我的力量去对付张杭,只有这样,我才能勉强维持住和她之间最后一点沟通的渠道,她才会......不那么防备我,我才能知道她的动向,她才不会彻底对我隐瞒,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暂时稳住她、保证她安全的办法。”
“稳住她?保证她安全?”
林威的声音充满了讽刺和暴怒:
“代价就是让她继续跟那个混蛋纠缠不清?余美玉!你糊涂!”
余美玉的声音也带上了火气:
“那你说怎么办?!强行把她绑回来?二十四小时派人盯着?看着她精神崩溃甚至自杀?那是你女儿!不是你的敌人!我们得先保证她还活着!还好好地活着!”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死寂,只有林威粗重的、如同困兽般的喘息声。
良久,林威的声音才再次响起,那声音冰冷、坚硬,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一种近乎毁灭的决绝:
“好......很好,你不用做什么。”
他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冰凌,一字一句,清晰地传进余美玉的耳中:
“我不需要你出手,你只需要......稳住清浅,稳住她,是啊,正像你说的,不能再刺激她,唉,也怪我,如果不是我以前逼她太狠,她也不会这么脆弱执拗。”
“至于张杭......”
林威的声音陡然变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杀伐之气:
“董明峰那几个废物点心,不是正摩拳擦掌要对付张杭的娱乐产业吗?让他们先去!当个马前卒,探探路,搅搅浑水也好!这是第一步!”
“至于我林威......”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蕴含着毁天灭地的能量:
“我会亲自找时机......找一个最合适、最致命、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