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滚了半圈,却故意顺势将她圈进怀里,任凭她的小拳头砸在胸口,笑得胸腔嗡嗡发颤。
他捉住她乱挥的手腕按在枕头上,鼻尖蹭着她泛红的脸颊:
“再闹隔壁的都以为你家暴了——再说,这印子多好看,像不像今昨天看到的那只胭脂红瓷碗?”
“呸!你才像碗!”
江夏的膝盖顶着他的腰,却没真用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
“明天我穿露锁骨的裙子怎么办?被人看到肯定要笑我!”
“那就穿高领的。”
陈舟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垂,指尖划过那枚草莓印,触感温热:
“或者说是蚊子叮的,景德镇的蚊子特别毒。”
“你才毒!”
江夏挣了挣没挣开,干脆扭头往他胳膊上咬了一口,力道不大,像小猫换牙期的试探。
陈舟闷笑出声,手臂收得更紧,将她牢牢锁在怀里:
“是是是,我毒,毒得就想赖着你。”
月光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在江夏泛红的脸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咬着牙瞪他,眼眶却亮晶晶的。
见他还是那副死德行,便轻轻在陈舟胳膊上咬了一口,留下两串淡淡的牙印。
陈舟我靠了一声:
“你是属狗的啊?牙尖嘴利。”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咚咚”的敲门声,伴随着外卖员中气十足的呼喊:
“您好,您点外卖到了!”
两人同时一愣,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江夏猛地从陈舟怀里弹起来,手忙脚乱地拉过被子挡在胸前,脸颊红得能滴出血:
“快、快去开门!”
陈舟低笑一声,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故意抻了个懒腰:
“急什么,外卖又不会长腿跑了。”
他瞥了眼江夏锁骨处的草莓印,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不过某些人的草莓印,可是要呆在肩膀上好几天咯。”
“你还说!”
江夏抓起枕头砸过去,趁他抬手去挡的功夫,飞快地跳下床,抓起一旁的睡衣套上。
陈舟接住枕头丢回床上,趿着拖鞋往门口走。
看着江夏慌乱的背影,他笑着摇了摇头,打开门接过外卖。
塑料袋里飘出拌饭的香味,勾得他肚子咕咕直叫。
他把外卖放在茶几上,刚拆开包装,江夏就从浴室出来了。
她洗了把脸,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脸颊的红晕淡了些,却依旧眼神躲闪,不敢看他。
“过来吃啊,再不吃拌饭要坨了。”
江夏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睡衣领口扣得严严实实,把那枚草莓印遮得严丝合缝,看得陈舟差点笑出声。
“怎么,害羞得连饭都不会吃了?”
陈舟拿起勺子递过去,自己也舀了一勺拌饭塞进嘴里,咀嚼时故意发出吧唧声:
“这石锅拌饭可是你说要尝尝的,说比学校门口那家正宗。”
江夏接过勺子戳着碗里的煎蛋,蛋黄破了流出来,裹着米饭金灿灿的。
她散去之前的阴影,亮起眼睛说道:
“这一看就很好吃!”
说着,她舀起一小口塞进嘴里,热乎的米饭混着辣酱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确实香!
陈舟看着她鼓起来的腮帮子,像只藏了食物的仓鼠,忍不住笑出声: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他往她碗里夹了块烤肠:
“多吃点,刚才闹腾那么久,该饿了。”
“还不是你?”
江夏瞪了他一眼,却把烤肠塞进嘴里,咀嚼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胳膊上的牙印,心里忽然有点软。
那印子不深,像片小小的月牙,此刻泛着淡淡的红。
“看什么呢?”
陈舟舀着饭的手顿了顿,挑眉看她:
“是不是觉得对我太凶了,想补偿我?”
“补偿你个头!”
江夏的脸又红了,赶紧低下头扒饭:
“我就是看你碗里的泡菜好像比我的多。”
陈舟低笑一声,把自己碗里不爱吃的泡菜往她那边拨了大半:
“给你,全给你,省得某些人眼睛都快粘我碗里了。”
“谁粘了!”
江夏把泡菜扒拉到自己碗里,嘴上不饶人,筷子却诚实地夹起一大口,酸辣的味道窜进鼻腔,让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对了……”
江夏忽然抬起头,嘴角还沾着点辣酱,像只偷喝了酱汁的小猫:
“刚才在浴室……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遥控器能让玻璃变透明?”
陈舟的筷子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扒了口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