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开一种混合着震惊、荒谬和一丝诡异期待的安静。
陈舟警铃大作,往后退了两步,惊愕道:
“不是姐们?真被我猜对了?”
江夏倒是一点不见慌乱。
她轻哼一声,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一双漂亮的杏眼直勾勾地盯着陈舟,里面闪烁着狡黠和不容置疑的光:
“鹿弥能跟你睡一起,我就不能了?”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理所当然的质问。
“……”
陈舟彻底石化,大脑cpu似乎因过载发出“滋滋”的报废声。
江夏抱起纤细的臂膀,侧过身故意露出几分委屈巴巴的神情,语气也染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幽怨:
“我们认识那么久,穿开裆裤就玩在一起的交情,我还没跟你睡过一张床呢!”
听江夏这么说,意识到自己捷促先登的鹿弥脸红起来。
她好像真干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陈舟对此也有些无语,只能安抚江夏道:
“那是鹿弥犯了思想认知上的错误,下午回来我已经狠狠惩罚她了,江夏你可不能跟她学啊!”
听到下午的惩罚,鹿弥的脸色更红了,都快红到了耳尖。
江夏继续哼声道:
“我不管,她能犯错,我就不能犯错了?今晚我跟你睡定了,耶稣也拦不住我,我说的!”
此刻陈舟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无奈地摇着头,说道:
“随便你吧,我先去洗澡了。”
陈舟走向浴室、关上磨砂玻璃门。
水龙头被拧开的哗哗水声紧接着响起,传到客厅里。
江夏抱着臂膀,一脸得意笑容。
而旁边的鹿弥,脑袋埋得更低,耳尖那抹浓稠的绯红几乎要滴下来。
然而,这一切喧闹与混乱,并没有被隔绝在客厅。
主卧室的门并未关严,留着一道大约三指宽的缝隙。
门的背后,两道身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硬地立在昏暗的光线里。
刚才陈舟与江夏简短的对话,但信息量对他们两人来说,已经大到爆炸。
陈放与沈青禾面面相觑,回忆着刚才的信息:
鹿弥已经和陈舟睡了!
这不仅是他们偷听到的,也是刚才江夏的原话。
而现在,江夏知道气不过,也要跟陈舟睡?
每一条信息都带着毁灭性的杀伤力,摧毁着沈青禾的世界观和对儿子的认知底线。
“青……青禾……”
陈放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你……你听到了吗?”
“嘘!”
沈青禾猛地回神,嗓子干得发疼,她说道:
“我们得想个办法,不能让小舟这样一错再错了!”
陈放叹息,想到自己跟胡靖和江成多年的友谊,竟然要毁在陈舟这小子身上,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你这小子,欺负一个也就算了,大不了高考完,老爹带你上门提亲。
凭他跟胡靖江成的关系,这事肯定跑不了。
但你要一下欺负两个,你老爹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上门提亲啊?
要真到那时候,别说陈舟了,就是他陈放都要被那两个给生撕活剥了不可。
想到这里,陈放立即认同了沈青禾的看法:
“不错,我们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陈舟犯错!”
……
“大象大象,你鼻子怎么这么长~”
正在哼着歌洗白白的陈舟,自然不知道老登们内心所想。
要不然他一定会大喊冤枉,然后气到把看过的所有网站都举报了那种。
什么都没干呢,居然这么冤枉他,简直天理难容。
洗完了澡后,陈舟穿好衣服,走出浴室,看到两个老登居然刷新在了客厅。
厨房里的开水壶发出气泡声,想来他们是准备睡前喝点凉白开。
而江夏和鹿弥还在研究题目。
陈舟没管她们,朝老登们说道:
“爸妈,我进房间了啊!”
谁料陈放突然叫住他:
“等下。”
陈舟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陈放:
“爸,咋了?”
陈放没说话,只是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进房间说。
客厅里,沈青禾正假装给鹿弥递水果,眼角的余光却牢牢锁着父子俩的背影。
江夏则用胳膊肘偷偷碰了碰鹿弥,冲她挤眉弄眼。
陈舟一头雾水地推开自己的房门,陈放紧随其后,反手就把门锁拧上了。
这举动让陈舟更纳闷了:
“这神神秘秘的,啥事啊?”
房间里只开着盏床头灯,昏黄的光线把陈放的影子拉得老长,他走到窗边,背对着陈舟,半天没吭声。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