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想不到的关头发挥作用,保住宗门的根脉。
而大劫本身,就是能逼得所有势力掏尽家底、亮出最后底牌去保住底线的生死关头!
若真有杜鸢这般修为的老祖,当年大劫最凶险的时候,又怎会始终按兵不动,直到今日才现身?
这从根子上就不合理!
唯一的可能就是.
始终缩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几个修士,此刻却突然齐齐心头一震!
这一刻他们竟不约而同想到了同一个匪夷所思的去处:难不成,这位道爷是在当年大劫之后,各家都在历劫之时,硬生生逆势修上去的?
这念头刚冒出来,几人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一股寒意更是从脚底直窜天灵而去,——让人只觉毛骨悚然!
要知道,这件事就算是对于天下所有修士而言,都无异于天方夜谭!
末法时代灵气枯竭,天地法则残缺,能在那般绝境里咬牙修成正果,已是万载难遇的奇事。
而此前是啥?此前是末法都远远不如的大劫之后!
那时可是天地崩塌、乾坤颠倒,连活下来都要赌上九死一生,更别提在劫数之中逆势修行、突破至这般深不可测的境界。
这比末法时代成道还要离谱千百倍,简直是颠覆了所有修士认知里的“修行常理”!
可转念一想,他们又觉得,若不是这般人物,又怎能在如此时候还可以离开道家祖庭来此搭救这位呢?
他们的头脑风暴,杜鸢完全不知道,他只是在思考着,要如何回答此人。
沉吟片刻,杜鸢终是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周遭死寂的平静:
“离恨天,兜率宫。”
话至此处,便戛然而止,再无半分多余言语。他垂眸看着眼前气息渐弱的汉子,眼底无波无澜——杜鸢清楚,这方天地多半是没有老君的,也没有老君的丹炉和青牛。
可也正因这般“空白”,反倒让此地成了最适合他的去处。
毕竟他本就不在这方天地的道家谱系里,既非哪座宗门的嫡系传人,也不是那座山头的开山祖师。
任谁去翻遍道家各脉的典籍、询问资深的长老,都决计寻不到半点关于他这个‘异乡人’的痕迹,就像他从未在这世上过一般。
如此一来,与其让这些人抱着无头的猜测胡乱揣摩——猜他是劫后新修的异类,或是哪家藏到如今的底牌,倒不如干脆报上一个自己熟稔于心、且无需多费口舌解释的出处。
“离恨天兜率宫”这六个字,于他而言是刻在根源里的真切,不必编造,不必圆谎。
于旁人而言,纵是听得陌生,以他一路见闻来看,发现他们也会觉得这个名号透着一股子古远,而不敢轻慢,倒是省了后续许多刨根问底的麻烦。
可偏偏因着认知上的天差地别,杜鸢本是图省事的举动,落在旁人眼里,竟彻彻底底吓瘫了在场所有修士。
一旁那几个本就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喘的修士,听到“离恨天,兜率宫”这六个字时简直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这一刻有两个心气稍弱差些的,哪怕修为更高,都是腿肚子一软,“噗通”一声差点直接跪倒在地,全靠身旁的人悄悄扶了一把才勉强稳住身形。
‘另另起一宫?’
居然不是祖庭来人,居然、居然是要另起炉灶,单开一道!
且在这一刻,他们更是先恍然后悚然的看向了那位始终站在道爷身后的素白衣袍主人。
难怪了,难怪这位明明与道家一脉素来不和,却肯这般与道爷并肩而立;也难怪这般乱世之下,竟有老祖不惜一切代价,横渡他界重天赶来搭救。
两两结合之下,怕是这位道爷对祖庭颇有不满,以至于打算公然叫板了啊!
甚至连双方分道扬镳的理由,他们都感觉自己猜到了一点——多半和这位历劫之时修上去的因素有关!
可恨自己这等小胳膊小腿,怎么就卷入了这般大事里来?
而在众人之中,仇家老祖则是失声喊了一句:
“敢问前辈,昔日您训斥武景威王之时,可是告诉过他您的来历?”
杜鸢看向那老鬼,随即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在场还活着的西南各家修士,几乎个个气歪了鼻子,肺都要气炸——威王这孙贼,原来早就知道底细!可他倒好,半个字都不肯透!
好啊!感情他是早摸清了这位前辈厉害得邪乎,故意坑骗他们这群蠢货替他打掩护,好让自己顺顺利利脱身跑路!
如今这厮怕是都在想办法跑进佛家地界去了!
可怜他们这帮蠢货还在‘为了他’把命都丢在了这。
见杜鸢点头,仇家老祖喉头先是滚过一声闷响,随即爆发出一阵自嘲到骨子里的笑,那声音听着可谓凄惨无比。
“哈哈哈——!”
已经哭的老泪纵横的他先是大笑着指了指周遭众人,又是满脸悲凄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