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在此,不单是成全您的心愿,更因这处实在藏著莫大因果。交由您来看守,再合適不过。”
老人愈发上心,忙问道:
“莫非那口井里,真关著龙王”
杜鳶的目光也隨落在那口井上:“嗯,没错。这里面的確困著一头真龙,修为甚是了得。因它昔年犯了大错,才被囚在此间。”
“贫道途经此处时,曾点拨过它一二,至於能否开悟,贫道也说不准。倒是不担心它能自己强行挣脱,可贫道怕的是,还有旁人盯著此处,想趁机下手。”
杜鳶自信,那黑龙未开悟前,绝挣不破自己设下的囚笼,也不信旁人能助它破封。这不是杜鳶自信到自负。觉得如今他就是什么再无一合之敌。
而是他相信能破的不需要来理会这头黑龙。
他真正忧心的,是怕有不死心之辈,效仿先前那群人,再行邪事,妄图破开封印。届时,纵然是颇不开封印,可若是再平白死了多少人呢
故而杜鳶才在此处,安置下这座同样因果深重的活字庙。
如果那黑龙能够开悟,那么老人想来也能和他结下善缘。
如果不能,那么老人在这儿就是一个保险。能够让旁余知道,这儿不好下手——自己这个道爷不仅记著,还专门安排了人手看护呢!
老人亦是肃然:
“您放心,小老儿我肯定好好看著!就是,万一出了偏差,小老儿应付不过来的话,我该如何应对”
关著真龙,还让仙人特意將自己安置在这儿。
老人觉得还是多问几句。
杜鳶笑道:
“简单,到时候,你先对著他们说,你是奉了离恨天,兜率宫的旨意在这儿看著锁龙井。”
杜鳶这些天里,隱约意识到了,自己扯的这杆子大旗似乎十分好使!
“而若是还不行,您就记得给他们说,我把打开锁龙井的宝贝藏在了將军坟。且只有您知道怎么拿,以及怎么用!”
老人茫然点头,继而问道:
“所以那里面是真有还是”
杜鳶笑道:
“將军坟里,自然没有什么东西,只是您若是去了,便可取回那份因果和香火。想来不说破敌,自保应是无虑!”
应天大將军死了,但西南各处,却是悄然立起了他的牌位。
不知多少香火愿力都寄託其上!
若是连自己这个道爷还有兜率宫这杆子大旗都不怕的话,那肯定要先想办法保住老人的性命了。
“同时,您记得,只要您高呼三声兜率宫去,贫道就会知晓。”
对於杜鳶的交代,老人都是一一认真记下。
隨之,老人又看向那座庙道:
“这座『活字庙』是您下令建的,所以,您要不留个字”
杜鳶亦是回头,继而笑道:
“嗯,也行,那贫道就厚著脸皮,留几个字了!”
“哎,这感情好啊,我去给您准备笔墨!”
仙人的墨宝那可难得的紧啊!
不多时,老人就取来了笔墨。义军的將领和老將军一行也是纷纷围了过来。
个个身长了脖子张望。他们都想知道,仙人老爷打算给这座庙留个什么墨宝。
这让杜鳶有点压力。
心道,可不能在这个时候露了丑。
思索许久,杜鳶提笔写下了一对楹联。
左对——寒松不松。
右写——观真见真。
很短,作为楹联,字数过简,少了些铺陈的韵味与传统楹联的格局。
所以这上下二对一出来,就让周边看著的眾人心头微微嘀咕了起来。
但片刻之后,他们却是越看越觉得味道十足,凝练至极!
西南本是道家兴盛之地,若论分量,唯有寒松山与观真山两座山可称翘楚。可面对那场席捲西南的大劫,两座山的行止却判若云泥。
寒松山守著山一样多的粮食,却死活不肯开仓济世救人,甚至还要借著灾年吸食百姓血肉。
这不松二字,岂不是字字戳中要害且寒松本是坚韧傲雪的意象,恰合道观以寒松为名的风骨期许。可他们偏在救灾这件事上破了功。
而观真山,却直接散尽存续,力图保下周边万民而不期一报。
如此又何尝不是一个观照本真的『见真』灾劫之中见了慈悲,见了担当,见了道家救人济世的真义,可谓名与实浑然一体!
思来想去,真的没有在比这一幅楹联更適合这座活字庙的了。
“好,好啊!”
“没错,妙极,妙极!”
“那群寒松山的假道士,就得这么把臭名留下去!”
见眾人都大为称讚,杜鳶心头也是满意无比。
总算是没丟了人去!
“既然诸位都说好,那就等到庙宇搭建完成,给掛上去吧。”
老人拱手笑道:
“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