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便死。
偏生义军趁势突围时,竟无一人染病!西南乱局,就此彻底失控。
鸦雀山的妖怪们都闭了嘴,一个个垂着眼皮,沉默得像块石头。
——这事儿,的确是它们做的。
西南大旱持久,必有重宝,可天宪当头,各家想要好好施展,就得此间人道飘渺,天机混沌。
故而,他们要让西南乱起来!
去借凡人的刀兵,把这片天地彻底搅成一锅浑水!
说完了鸦雀山,仇家老祖还觉得不过瘾的指向了另一方道:
“还有你们几家!我倒要问问,当初乌鳞丶启江丶坛河三水还能通水运时,朝廷急调的十七艘运粮大船,怎麽会齐刷刷自燃沉江?是那帮凡人真昏聩到敢在这等要命的事上贪墨,还是你们敷月山,在水里动了手脚啊?”
西南大旱来得凶猛无比,境内江湖接连乾涸,可赶在几条主渎断流前,朝廷见滇南三仓被烧,急从临近各州调粮,走水路运往西南。
结果呢?十七艘满载粮食的大船,竟齐齐自燃沉江。更狠的是,那些沉船残骸层层迭迭,硬生生堵死了三江汇流的咽喉枢纽,让后续粮船再难通过!
“似这般阴损勾当,老夫脑子里记着的还多着呢——诸位是想让老夫一桩桩丶一件件数给你们听?”
听着仇家老祖的声音。
各家都是沉默不已。
见状,仇家老祖方才冷哼一声道:
“三山君不乾净,所以三山君直接被那道爷打死了!尸体都不知道去了哪儿!”
“在看看你们,还有我们,各自之间在乱里,暗里,做的那些事情,落在这位道爷的眼里,难道会比三山君乾净?”
“亦或者,你们会觉得那麽明显的事情,凡人看不出是神仙手笔,这位道爷还看不出来?”
说道此处,仇家老祖勃然大斥:
“你们当人家的余位是假的啊!”
到了此刻,在没有一个人怀疑杜鸢没有占余。
众人也是越发沉默,沉默到好似再没有一个人会出声一般。
仇家几人也是不出声,就那麽等着。
终于,有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威王,怡清山,你们想怎麽做?”
是鸦雀山的老猿猴,这老东西向来最是滑头,此刻却先松了口。
看来,最滑头的它,反而知道这个时候是真躲不过去了。
仇家老祖笑道:
“呵呵,简单,或者说压根就没别的路。那就是,我们与其如今各自散开,等着那道爷日后一个个找上门来。落个孤立无援的下场。”
“不如借着此刻,拧成一股绳来!”
众人还当他有什麽高论,结果居然是这蠢话!
故而,全都嗤之以鼻:
“什麽蠢话,那是占余在身的道爷!你当人家的大位是假的啊?我们上了又如何,根本打不过!”
先前大家还能喊着——只要我等一拥而上,就算您修为惊人,也决计杀不光我们,等到您法力耗尽之时,便是您也该穷途末路!
但现在就只能是——只要我等一哄而散,想来就算道爷修为惊天,断然也抓不完他们,等到大家跑出西南,便是这道爷也该找不到影!
“还没开始呢,就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志气,真不敢相信你们居然和我等一般熬过了大劫!”
仇家老祖这话让对面愈发好笑:
“不然呢?身持大位,在座的谁打得过?”
本以为也就是龙王那般修为的大能,只要把龙王放出来了,一起就会好起来。
结果好了,人家是占余的道爷。
就算那井龙王来了也得被揉成团当球踢。
“身为修士,认不清差距,看不明尊卑,我反而好奇你怎麽活到今天的!”
一时之间,众人无不是对其群起而攻之。
在这般关头,仇家老祖悠悠道了一句:
“你们这些蠢货,难道忘记了天宪?”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天.宪?!
仇家老祖笑道:
“如今的光景可是谁修为越高,谁就越受天宪压制。这道爷必然是临危受命,强撑而来,虽然至今没看见疲态,可终究躲不开天宪。”
众人知道他说的有理,甚至此前也有人顺着这个想过,只是片刻后,便被否了,因为——
“你自己都说了至今没有看见疲态,既然如此,谁敢上?”
为什麽这道爷能顶着天宪活动这麽久,一直是困扰他们许久的巨大问题。
“我不知道这道爷究竟靠什麽做到了,我只知道其馀身持大位的三教神仙,并未出现!所以,我笃定天宪绝对管用!”
“只是这道爷确乎了得,以至于强撑至今都还游刃有馀。”
说道此处,仇家老祖的声音变成了蛊惑般的循循善诱:
“诸位想想,这般大修要是鲸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