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呢!你说,你哪里给得起”
那声音沉默片刻后,瞬间暴起:
“牛鼻子,你真当我不敢杀三教神仙!”
杜鸢也抬手将礼和喜钱收入袖中,转而呵斥道:
“贫道就怕你不成”
话音未落,一股沛然道蕴自他身上勃然而起,厚重如山岳,深邃似渊海,轰然压向院门外的白煞队伍!
刹那间漫天白色纸钱如暴雪倾轧,逆势而上!
轰——!
两股威能隔空对撞,宛若平地惊雷!
气浪炸开,无数纸钱先是倒卷翻飞,旋即又以更迅猛之势反扑!骇人的威势吓得李家众人魂飞魄散,再无人胆敢窥探,纷纷连滚带爬地向宅院深处逃去。
然而,无论那白色纸钱如何疯狂翻涌、攻势如潮,在杜鸢那磅礴道蕴的压迫下,依旧被一寸寸、肉眼可见地逼退回去。
那苍老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响起:
“牛鼻子,你我熬到今天都是万分不易,真要为了个旁人损耗至此”
它可是顶着天宪和劫波和杜鸢隔着万里斗法。
故而这般往日里笑话一般的表现,都已让它颇为心疼。
同时它也不觉得杜鸢是真身在此,故而定是杜鸢的损耗更巨。
而杜鸢则是听的嘴角微扬。
哦,果然和我想的没错,你们真是躲起来的老东西!!!
嘿嘿,你的确是上古大能,真身来此怕是远超于我,可如今这般光景下。
你怕是用一点少一点心疼不已,可我不过多喘几口气就能恢复过来。
你说到底该谁怕!
旋即,杜鸢正气凛然,沉声喝道:
“哼!贫道遵天理而行,护佑生民,岂是你这邪魔歪道可比!”
“你个疯子!!!”
那咆哮着的苍老声音,充满了气急败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他不记得对方门庭有认识这般又疯又强的三教神仙啊!
话音未落,院门处异变陡生!
只见院外阴风骤然怒号,啸声凄厉无比!
那原本如画般静止的送葬队伍,亦是猛地活了过来!抬棺的人动作僵硬扭曲,却快如鬼魅,漆黑的棺椁被他们瞬时用一股巨力猛地抛向半空!
“好好好!既如此,我们就看看谁更豁得出去!”
下一瞬,所有空出手的抬棺之人配合着举幡者,在翻飞的麻衣之下,皆如提线木偶般,整齐划一地结出了一连串繁复诡谲的手印。
与此同时,那正与杜鸢磅礴道蕴隔空对撼的漫天白色纸钱,如同受到召唤一般骤然倒卷而回!
无数纸片在空中急旋、汇聚、压缩,顷刻间竟凝成一柄巨大无比、惨白刺目、散发着无尽锋锐之气的——巨剑!
在诸多傀儡的操控之下。
巨剑悬空,剑尖直指杜鸢,森然剑意令空间都仿佛冻结。
“牛鼻子!”那苍老声音厉啸,带着孤注一掷又自傲无比的狂放,“可敢接我无归山本命秘法——撼山剑一记!”
杜鸢没有说话,只是招了招手。
这让对方勃然大怒:
“好胆!”
巨剑呼啸而出。
带着彷佛能够劈开山岳的滔天杀力轰然而去。
与此同时,借着这惊天动地的声响吸引了所有注意力的瞬间。
一道道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流光,如同毒蛇吐信,悄无声息地汇聚在了棺椁底部以及诸多傀儡的背后。
这才是它的真正所求,其他的不过是徒有其表的障眼法罢了。
流光回转之中,一道道火篆悄然成型。
‘成了!’
至此,它方才大笑道:
“牛鼻子,我是成不了了,但你也别想保住她!”
双输好过单赢。
对方发疯要顶着天宪和劫波跟它缠斗。
这般亏本买卖,它自然不干。
可要让它眼睁睁看着对方从自己手里抢走棋子。
它亦是不能接受。
所以,它要毁了这一切!
如此,对方也不过是救下了几个留不住的阴魂而已。
可就在流光就要走完最后一点的时候,它的大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因为它赫然瞧见,对方居然单手打碎了它投去的巨剑后,转而直接控着它放出去的无数纸钱倒流而回。
将诸多流光生生冲散。
那即将成型,烧尽一切的火篆自然是跟着消失一空。
“什么”
“贫道忘了说了,你的把戏,贫道看的清清楚楚,且贫道这一手御物的神通最是拿手!”
话落,无数纸钱消散一空,那抛飞的棺椁亦是在杜鸢的隔空托举下,缓缓落地。
随之,周边的抬棺,举幡之人跟着倒地不起。
见状,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的那个声音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