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德揪住他衣领,“想掉脑袋别拖累老夫!”
众太医噤若寒蝉,各自去库房取药。
王允德可不想步之前张阔海的后尘。
有人小声嘀咕:“堂堂太医院,倒给赤脚医生当起药童了……”
拂晓时分,药童们哈欠连天地碾药。
王允德盯着案上《防炭毒要诀》,抓起朱笔在马淳署名上狠狠打了个叉。
与此同时,乾清宫的朱元璋正对着铜灯细看马淳写的救治细则。
当读到“密闭烤火如饮鸩酒”时,他喉头滚动,仿佛又看见窑洞里那些青紫的脸。
“拟旨。”他突然开口。
二虎连忙备好笔墨。
“各卫所即日起,凡值夜需烤火处,必须留通风口。”朱元璋一字一顿,“再让工部造些铁皮管子,叫什么……烟囱。”
马淳,马淳……这名字在唇齿间转了又转,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若早三十年遇见此人。
……
与此同时,京郊皇庄的田垄上。
马淳蹲在一片翠绿的红薯藤前。藤蔓长势喜人,叶片肥厚油亮。
“马神医,照这个长势,再过半月就能剪藤扦插了。”沈禾兴奋地搓着手,“这红薯果然耐旱,这几日没下雨也长得这么好。”
马淳点点头,手指轻轻拨开叶片检查根部。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田埂那头传来。
“马大夫!可算找到您了!”刘大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额头上全是汗珠,“那几个病人又发热了,还闹着要见您!”
马淳眉头一皱:“前几日不是好转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