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医者要搞死个把人,也容易……(1 / 2)

就在两个家丁扑来的瞬间,一声厉喝从人群外传来。

“陛下明令禁止士子狎妓,尔等竟敢公然违反禁令,拿下!”

围观百姓如潮水般分开,露出几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

为首的百户面色冷峻,腰间绣春刀泛着寒光。

那青年顿时面如土色,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大人饶命!学生知错了!”

锦衣卫不由分说将他架起,连带着两个家丁一并拖走。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半句废话。

马淳悄悄将手心里准备好的麻药收回袖中。

他原本打算在家丁近身时撒出去,现在看来用不上了。

徐妙云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我们走吧。”

两人默契地没有多言,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沿着秦淮河走出一段距离,喧嚣声渐渐远去。

徐妙云忽然停下脚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马淳。

“方才你可真厉害,一眼就看出那人底细。”

马淳摇头:“不过是望诊基本功。那人面色青白,眼带血丝,明眼人都能看出纵欲过度。”

徐妙云抿嘴一笑:“可没几个人敢当众揭穿。你就不怕他报复?”

“揭穿他是看不惯,而且我也有些手段。医者,能救人,但要搞死个把人,也很容易。”马淳道。

徐妙云很赞同这句话。

河风吹拂柳枝,在水面划出细碎波纹。

徐妙云指向不远处一座凉亭:“去那边坐坐可好?”

凉亭里空无一人,石桌上还留着半壶冷茶。

徐妙云从袖中取出帕子,仔细擦拭石凳。

“马大夫,我有个不情之请。”

马淳抬眼望去,见她神色认真,不由坐直了身子。

“徐小姐请讲。”

“方才那文会,我想看你参加。”徐妙云眼中闪着期待,“以你的才学,定能拔得头筹。”

马淳失笑:“我不过略通医理,哪懂什么诗词歌赋。”

徐妙云却不依:“你医馆里那些诗集我都翻过,上面批注见解独到。再说……”她声音渐低,“也好让我在别人面前显摆显摆嘛。”

马淳正要推辞,忽听亭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身着儒衫的老者拄杖而来,身后跟着两个书童。

“二位可是要参加文会?老朽方才路过,听得这位公子医术精湛,不知可愿移步一叙?”

老者须发皆白,眉目慈祥,腰间却悬着一方金鱼袋。

马淳心头一跳,这分明是朝廷重臣的标识。

徐妙云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眼中满是鼓励。

马淳起身行礼:“晚辈粗通医理,不敢当精湛二字。至于诗词,更是门外汉。”

老者抚须微笑:“医者仁心,方才公子仗义执言,老朽都看在眼里。今日文会不拘一格,公子若有兴趣,不妨一试。”

徐妙云轻轻推了推马淳的胳膊:“去试试吧。”

马淳摇头:“我本无意……”

“就当为了我。”徐妙云眼睛亮晶晶的,“我想看。”

马淳望着她期待的眼神,终究叹了口气,走向案前。

夫子庙前人头攒动。

礼部官员正在宣布比试规则:“今日以‘端阳’为题,诗词歌赋皆可。限一炷香时间。”

侍从点燃线香,青烟袅袅升起。参赛者或蹙眉苦思,或挥毫泼墨。

马淳被安排在末座,面前铺开一张雪浪笺。

徐妙云站在他身侧,轻声道:“就当写药方。”

他提笔蘸墨,笔尖悬在宣纸上方顿了顿。

马淳抬头望去,透过窗棂看见阴沉的天色。

远处龙舟竞渡的鼓声隐约传来,与夫子庙中的诵经声交织在一起。

他忽然想起那个独自徘徊汨罗江畔的身影。

笔尖落下,墨迹在纸上晕开。

“风雨端阳生晦暝,汨罗无处吊英灵。海榴花发应相笑,无酒渊明亦独醒。”

徐妙云站在他身后,看着纸上字迹,眼睛越来越亮。

这诗写的不正是马淳自己吗?

在这纷扰世间,他就像独醒的陶渊明,守着本心,不为名利所动。

她忍不住轻声念出来:“无酒渊明亦独醒……”

马淳搁下笔,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随手涂鸦,让徐小姐见笑了。”

徐妙云却将诗笺小心捧起,生怕墨迹未干蹭花了。

她指尖微微发抖,仿佛捧着的不是一张纸,而是稀世珍宝。

礼部侍郎正在一一品评诗作。

读到马淳这首时,他忽然停下捋须的手,眉头微皱又舒展,最后竟拍案叫好。

“好一个‘无酒渊明亦独醒’!此诗意境高远,用典精妙,当为今日魁首!”

人群爆发出一阵喝彩。马淳被请上高台,接受众人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