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黎阳与举大事(2 / 3)

要专心致志,怎么还在发呆的?”

“咳!我想着鱼饵的事,忘了鱼…”

“鱼儿就是贪吃,什么鱼饵都行。只要它闻着味,咬着钩不放…”

高道奴随口说了两句,脸上神色一正,急切道。

“师父到了!马上就到黎阳津了!”

“啊!那我们一起去接他!”

听到这句话,张承负赶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后,他提着草编的鱼篓,刚要走,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块“审”字的玉佩。然后,他抬手一丢,就把这上好的、价值数千钱的和田玉,丢到了涛涛的大河中。

“你丢了啥?”

“没啥。把最后的一点踪迹给抹掉…这几天顿顿都有马肉,吃的不错吧?”

“嗯,其实吃多了也就那样!当然,还是比麦饭粥香多了…”

“哈哈!等回去炖个鱼汤。黄河鲤鱼的鱼汤,最是好吃了…”

“河鱼腥的很,你会做吗?”

“会,不就是用油两面煎一下,再加调料炖煮…呃!油?调料?…”

张承负摸了摸下巴,突然意识到,这鱼汤怕是难做了…

风雪潇潇,黄巾裹住额头,斗笠落满飘雪,直入安静的小院。而当斗笠取下,就露出大贤良师张角疲惫的脸庞,两位弟子则侍立两边,看起来非常乖巧。

“师父,这是弟子给您炖的鱼汤,最是补人!”

“嗯…有心了。”

大贤良师张角点点头,接过陶碗,吹了吹半点葱花也无的白汤水。然后,他喝了一口,眉头立刻就是一扬。在两位弟子殷切的目光下,他勉强喝了第二口,就把鱼汤放下。

“咳!这鱼汤是谁做的?”

“.是承负!”

“承负,你炖鱼的手艺,比起杀鱼来…可要差了不少!”

说完,张角摸了摸张承负的脑袋,摇了摇头。他进了屋,盘腿在席上坐下,屋中只留下两位弟子。而后,他神情一肃,问道。

“都处理好了吗?”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留下任何信物,官马也处理掉了。”

“嗯。”

张角点点头,默然不语。好一会后,他才看着这个不过十四岁的弟子,叹道。

“承负,你很果决!决断之快、之勇的远远超出了为师的预料…你担心大局,又不知晓洛阳的情形,这次的反应不能算错。但还是那句话,你的杀气太盛了!”

“为师在路上想了想,你大概是被邺城城外的流民见闻,影响了情绪。夫修道者,必清静无为,去嗔怒之心,断贪欲之念…一旦冲动,就容易出现过失,甚至犯错。”

“老师!当时事急,我担忧此人真到了洛阳,告发了您,或者在豫州相害…更何况,距离举事,只有一年半了。以此人对我太平道的态度,精干的能力,和对赵国与魏郡的了解。一旦起事,必然会成为我太平道攻取邯郸与邺城的巨大阻碍!这两处要地中,决不能留这么个隐患!”

说着,张承负神色一肃,沉声道。

“故而,弟子决意除之!除掉他后,法曹史王贺可以接手法曹。他是我们的人,也能成为我们在邺城的内应之一!而法曹管着邮驿道路,必要时,可以助我们打开邺城城门…”

听到这一番长远的谋划,张角沉默片刻,才叹了口气,一点点讲述道。

“为师曾几次被人出告,也受过朝廷的通缉…他去洛阳,是告不倒为师的。嗯,洛阳十常侍中,一直有人与我们亲善。”

“他毕竟是世家大族出身,哪怕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与证据,也会让众多冀州世家大族,怀疑到我太平道身上。冀州士族,一向与我太平道有所默契。而这一杀,恐怕会让冀州士族,对我等心生疏离与忌惮…”

“罢了!木已成舟,事情既然做了,那我太平道,也就只能露一露爪牙了。只是一旦举义,愿意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世家,怕是又会少上两家…”

闻言,张承负低着头,重重行了一礼,才继续道。

“师父,在承负看来,世家不可信,豪强也不足恃,他们是指望不上的!我们必须建立起太平道自己的部曲武装,一切都要围绕着武装斗争!邯郸与邺城的武库,就是我们谋夺的重中之重!”

“只是,弟子做了此事后,也有些后怕与忧虑…忧虑刺史李公的反应,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布置?”

“刺史李公…”

听到这,张角捋了捋短髯,垂下眉头,平静道。

“李公眼下还不知晓,只是这事瞒不住,他早晚会有所猜测。不过,你处理的干净,死无对证,李公哪怕有些不满,也不会有太严厉的表示。”

“我此次与李公谈玄论道,借助星象占卜,已经看明白李公的心意了。这冀州连年灾疫,流民遍地,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堆积成山的柴草。一旦明年、后年,再次出现旱灾,把这连绵的柴草点燃。哪怕是一州刺史,也逃不出这燎原大火!…”

“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