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觊觎他位置的人,便再难掀起风浪。而董澈,不过是这场大戏中,第一个要被碾碎的棋子。
可就在这时。
丝竹声戛然而止,鎏金宫灯的光晕突然暗了一瞬。柳林握着酒盏的指尖微顿,便见珠帘被一双裹着鲛绡的手轻轻拨开,司马鸢儿拖着月白色织金襦裙款步而入,发间九凤衔珠钗随着步伐轻颤,珠玉相撞声清脆如碎冰。
方才还喧闹如集市的大厅骤然死寂。胡统勋举到半空的酒盏忘了放下,油渍顺着虬须滴落在蟒纹锦袍上;曾德禄僵着胳膊,半块蜜饯悬在嘴边;李丰转动翡翠扳指的动作凝滞,指节泛出青白。唯有冯戈培勉强维持着微笑,躬身行礼时后背已渗出冷汗。
妾身不知诸位大人在此议事。司马鸢儿的声音婉转动听,却似裹着冰刃。她在柳林身侧落座,广袖扫过案几,将堆积的奏章轻轻拢到一旁,倒是扰了王爷雅兴?
柳林勾唇一笑,伸手替她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金瞳里难得漾起几分柔和:夫人来得正好。他指尖划过她腕间的羊脂玉镯,故意扫过众人紧绷的面孔,方才几位大人正为本王的子嗣之事操心。
哦?司马鸢儿抬眸,凤目扫过厅内众人。胡统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慌忙用袖子掩住面孔;曾德禄额角沁出汗珠,颤巍巍端起茶盏,却泼出大半。她轻笑出声,声音如银铃般悦耳,王爷文韬武略,自有上天庇佑。只是这子嗣...她指尖轻点奏章,莫要因旁的心思,乱了王爷的大计才好。
冯戈培额间青筋微跳,强笑着打圆场:公主殿下所言极是!王爷与殿下珠联璧合,诞下的世子必定
冯大人这张嘴,倒是比说书先生还会哄人。司马鸢儿打断他的话,取过柳林的酒盏轻抿一口,胭脂在白玉盏沿留下鲜艳唇印,时候不早了,诸位大人也该回府歇息。她起身时,九凤钗上的东珠扫过柳林手背,王爷,妾身新得了西域进贡的龙脑香,可要去瞧瞧?
柳林起身揽住她的腰肢,望着众人如蒙大赦的神色,心中暗笑。
当司马鸢儿的裙裾拂过门槛,胡统勋瘫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曾德禄颤抖着掏出帕子擦汗,却不小心将蜜饯掉在地上;李丰望着空荡荡的厅门,突然意识到,这看似柔弱的公主殿下,当然是位不好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