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林沫没把他这句话放在心上,她揣好木棍这玩意儿还挺顺手的,然后低头在身上寻找小纸条之类的东西。
结果这件破衣服,补丁不少,但却连个口袋也没有,更别提任务线索了。
正当林沫琢磨着要不要去追刚才“金爷”时,屋子里的人反应过来,原本缩在角落的女人尖叫一声,跌跌撞撞地跑去扶起男人。
林沫的便宜爹难以置信地瞪着林沫,眼睛滚圆,“小畜生,你翅膀硬了啊你爹都敢打造反了是不是”
他推开自己的婆娘,撸了两把袖子,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还不想卖轮得到你做主吗今天不打死你个赔钱货,老子就不姓刘”
“孩子他爹,算了,算了”女人哭哭啼啼地去拦,被男人甩了个响亮的巴掌,趴在杂物堆里起不来身。
男人不愿罢休,随手拎起一张板凳,照准林沫的头颅就往下砸。
林沫真是无语,看您这小身板,连鹅都打不过吧,怎么还想打人呢
她不但不退,反而上前一步,一棍子抽到男人抓板凳的右手上,逼得他中途松手,把板凳摔到了墙壁上。
之后,她顺势给了那个男人一拳,让他滚去杂物堆跟他婆娘做伴。
男人又是一连串的“哎呦”。
林沫走过去,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面无表情道,“我要走了。”
言毕,她拎着木棍,头也不回地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林沫一掀开帘子,眉毛就忍不住拧了起来。外头正是黄昏,尿骚味和腐臭味被夕阳的余温烘暖了,愈发恶臭难闻。
林沫屏住呼吸,压下呕吐的,回头望了一眼,只见暖融融的橘红色光辉下,大片大片带篷的船只占据了河流两岸,恍惚中,犹如密密麻麻的蚁穴。
前方,河摊上,歪歪扭扭的茅草房挤在一起,毫无美感可言。
这种房子有一个特别的称呼,叫“滚地龙”。顾名思义,它们十分矮小,且简陋,即不防水也不保暖,除了比在天桥下多了两堵墙,真住起来,说不定还没有在天桥下自在。
林沫若有所思,这么看来,她是来到了大约百年前的“硝烟时代”。
副本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议,居然连穿越百年都做得到。不过,已经沉没在深海里的阿多尼斯号不提,他们这些“用户”在这个时代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影响到现实呢
当林沫陷入“祖母悖论”里时,原本空无一人的船只和茅草房里接二连三地探出好奇的目光。等林沫回过神来,四周已经“人头济济”。
这些“邻居”们从各种黑黢黢的洞口探出来,夕阳照在他们扒拉草帘的手腕上,那些手腕细跟宛如竹筷,除了皮就是骨。这些人如果也能称之为人的话,就好像是从某种脱脂机器里产出的产品一样,版型如出一辙的皮包骷髅,
唯有他们的两只眼睛,又大又圆,从眼眶里鼓起来,像两枚漆黑的灯泡。
星星点点,一对又一对,数不清的黑亮眼睛从黑暗中浮出,沉默地凝视着林沫。惊奇、渴望、贪婪、厌恶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一张巨网,缠绕在看上去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孩身上。
明明是在一片狼藉的贫民窟里,林沫却有种自己正站在镁光灯下,接受观众审视的错觉。
她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目光从那些人身上一掠而过。和她视线相交的人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愈发肆无忌惮。
林沫突然觉得有什么浓稠得像是浆糊一样的东西逐渐漫了上来,淹没了她的口鼻。
喘不过气,是那些目光,它们有如实质,像一条条无法被打碎的沉重枷锁,在她裸露出来的手腕、脖颈和脸庞上一圈又一圈地勒紧。
什么鬼情况不太对。
林沫努力调整呼吸频率,咬紧牙关,狠狠地甩了两下头颅,试图把自己从糟糕的状态中解救出来。她的反应惊扰了那些目光,它们像某种小动物的触手一样,飞快后退。
等林沫再次看去时,“邻居”们眼中的恶意已然消失,剩下的只有一片空洞。
黑漆漆的大眼珠子,空洞无物,麻木不仁。它们所点缀的人形之物,与其说是活人,不如说是一具具有机泥偶。
这种截然相反的转换使得林沫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背上刹那间被冷汗浸透。
她无声地反复深呼吸了几次,低下头,沿着被无数人踩出的泥泞小路朝外面疾行而去。
刚走到大路上,一张报纸就被风刮了过来。林沫手一扬,恰好扯住报纸一角。
报纸上,醒目的黑字写着诸美同游,谁当魁首“丰市小姐”选拔,火热报名中
正文却只有寥寥数行字
欢迎参加“丰市小姐”选拔赛
参选人林沫
行程10月9日下午5点10月15日夜间11点
地址初选,洞仙公馆;终选,洛神舞厅
任务辅助队友或自己成为“丰市小姐”
祝您花海夺魁,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