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便看上了你。”
富察傅纪眉头微颤,问道:“福晋的意思是,要遣奴才为四阿哥当差?”
毓溪笑道:“想选大人做妹夫,若是尚七公主,富察大人可愿意?”
富察傅纪惊愕乃至惊恐地看着四福晋,但很快就意识到十分失礼,匆忙低下了头。
毓溪淡定地继续问:“大人,可见过七公主?”
富察傅纪应道:“奴才曾有幸得见公主。”
“我们公主样貌如何?”
“奴才该死,实在不敢窥探公主玉颜。”
“那依你所见,公主人品性情如何,宫里总有传闻吧?”
“是,公主大气温柔,善待宫人,奴才进宫当差不久,就已听闻七公主美名。”
毓溪问:“既然如此,富察大人可愿尚公主?”
富察傅纪几乎想要跪下,但显然这么做会引起周围人的好奇,他稳住了,眼前浮现出与七公主每一次相见的光景,浮现出那日金灿灿的晨曦下,美丽而快活的笑颜。
“如何?”
“回福晋的话,君为臣纲,福晋与四贝勒若选奴才,实乃奴才三生有幸,奴才不敢不从。”
毓溪爽快地说:“若有的选呢,愿意与否都不问你的罪过,毕竟这事儿,只是四阿哥与我一厢情愿,便是你不乐意,我们也没的为难你,难道说出去,损了七公主的体面尊贵不成?”
富察傅纪重重地点头:“奴才明白。”毓溪再问:“你是要些时日细思量呢,还是这会儿给我一个痛快话?”
富察傅纪的身子微微一哆嗦,鼓起勇气问:“四贝勒与福晋,当真……选了奴才?”
毓溪傲然道:“怎么,四阿哥和我还能拿七公主的名声和尊贵来与你玩笑?”
“奴才不敢!”
“如何?”
“奴才愿意。”
毓溪心头一热,但忍耐下激动,严肃地说:“尚公主,是一件表面风光、内里艰辛之事,并非我危言耸听,额驸当差做官,朝廷上前程有限,这是满朝文武皆知的事,想必你也明白。那么,你真是想清楚了,愿意应了四阿哥与我?”
富察傅纪说道:“伯父如今在朝中步步高升,富察家得以鸡犬升天,奴才蒙伯父厚爱,幼承庭训,学得几分本事,才得内廷行走之职。”毓溪颔首:“这些四阿哥与我都知晓。”
富察傅纪道:“若如福晋所言,尚公主前程有限,殊不知额驸之限,远高于奴才当下所能触及之境。虽得伯父栽培,但奴才绝非家中子弟最聪颖能干之人,伯父自有儿孙,何故将大好前程赠与侄甥之辈。奴才有自知之明,若能得四贝勒与福晋青睐,选配于七公主,必定前程似锦,如旭日东升。”
毓溪微微皱眉:“你不怕说出这般势利的话语,反遭我厌弃,难道不该是倾慕公主,要用一生来侍奉公主?”
“奴才不敢倾慕公主,奴才草莽之身,何以痴心妄想,攀参天之枝,求福晋恕罪。”
“不论是实话,还是你识时务,此刻若表现出半分对公主的倾慕,皆成我眼里放浪轻浮之流,贪婪狂徒,怎能配得上公主。”
富察傅纪竟为四福晋之威严而惊惧,嗓音也跟着发沉:“福晋所言甚是,奴才不敢。”毓溪道:“这件事,眼下只是四阿哥与我的心愿,你配不配得上是一回事,公主能否对你青睐有加,那是另一回事,倘若婚配不成,再召你来四阿哥手下当差,你可愿意?”
富察傅纪抱拳躬身:“若能为四贝勒效命,是奴才之福。”
毓溪道:“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再不可与第三人道,若有损公主名声,便是富察马齐也救不了你。”
“奴才不敢。”
“叨扰大人了,我还要在此捡拾金桂,为太后做香囊,你忙去吧。”
富察傅纪暗暗松了口气,但脑袋里反而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行礼告退,转身后闷头走远,走得很远了才敢回头看一眼。
刚才,发生了什么?
尚公主,怎么会有这天大的好事落在自己的头上,还是、还是温柔又大气的七公主。
他当然不敢倾慕公主,可是,他能看到这世间美好的女子。
晌午时分,毓溪终于带着宫女们回到瑞景轩,温宪早已望眼欲穿,急得在园子里打转,见了四嫂嫂就拉着她进门,一路问:“怎么样,那小子说什么了?”
毓溪嗔道:“什么那小子,人家可是正经八旗子弟,内廷行走的侍卫。”
温宪性子急:“是是是,那么富察侍卫怎么说,他有没有心上人?”
姑嫂二人已到了德妃跟前,毓溪有心逗妹妹,只对额娘说:“吹了半天风,渴坏了,额娘可有好茶赏我。”
德妃却故意偏心自己的闺女,责备道:“看你把妹妹急得,快说说事情办得怎么样,不然没有好茶,只有一顿好打。”这可把毓溪委屈上了,温宪也舍不得额娘挑嫂嫂的不是,赶忙自己去端来茶水,嬉皮笑脸地哄嫂嫂高兴,毓溪端着茶坐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