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傍晚,车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乌兰旗。
在刺骨的寒风中,几辆卡车缓缓驶入旗政府院子,引来一阵骚动。
"可算到了!"王二狗跳下车,搓了搓冻红的脸,"这一路硬生生把我屁股都颠麻了。
李向阳也跟着下了车,长途跋涉让他浑身僵硬,但他的目光却在四处打量,试图尽快掌握周围环境。
没等他们活动开筋骨,就见一群身着民族服装的人迎了上来。
为首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皮肤黝黑,眼角已有了岁月的痕迹,但精神矍铄。
"哎呀,欢迎欢迎!"那人快步走上前,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我是旗里的布和,听说你们是从东边来支援的,真是辛苦了!
布和边说边伸出手,李向阳连忙握住:"您好,我是李向阳,这是王二狗,我们是从小梁村来的。
布和眼睛一亮:"听说过听说过!林业局的赵局长跟我提起过你们,说你们是打猎的一把好手!
他招呼身后的人上前,只见他们手里捧着洁白的哈达。
"按我们这的规矩,远道而来的客人要献上哈达。"布和解释道,然后郑重地将一条绣着精美图案的白色丝巾挂在了李向阳的脖子上。
李向阳只觉一股温暖流入心间,这远比他想象的欢迎仪式隆重得多。
"物资先卸下来吧?"李向阳问道,心里想着先把正事办妥。
布和摆摆手:"不急不急,先安顿你们。今晚好好歇息,明天我们再详谈这狼灾的事。
李向阳刚想说什么,布和已经热情地搂住他的肩膀,朝旗政府的主楼走去:"走走走,今晚一定得好好款待你们!
王二狗挤眉弄眼地跟在后面,小声嘀咕:"这待遇,比我想的好多了。
李向阳只是笑笑,他心里清楚,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晚上,旗政府的大厅里摆起了长桌,热气腾腾的食物一盘接一盘端上来。
香气四溢的烤全羊,金黄油亮的奶皮子,还有各种蒙古族的特色食物。
李向阳和王二狗被安排在上座,周围坐满了旗里的干部和牧民代表。
布和端起一碗奶酒,站起身来:"来,为我们远道而来的朋友干杯!
众人齐声附和,碗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向阳礼貌地抿了一口,那酒香醇浓郁,却带着刺激的辛辣,一入喉便让人全身发热。
王二狗却是一口闷,然后"哈"地长出一口气,脸涨得通红:"好酒!
布和哈哈大笑:"小伙子豪爽!再来一碗!
李向阳看着王二狗的样子,心知他酒量不行,忙道:"慢点喝,这奶酒后劲大。
但王二狗已经被热情的蒙古族朋友们围住,一碗接一碗地劝酒。
席间,李向阳试图询问狼灾的情况,但每次话题刚一转到正事,布和就会端起酒碗:"先喝酒,先喝酒,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酒过三巡,王二狗已经醉得东倒西歪,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不行了不行了,"王二狗摆手,"我再喝就得躺下了。
布和身边一个年轻牧民笑道:"这就不行了?我们草原男儿,能喝三斤不醉!
王二狗瞪着醉眼:"谁说我不行!再来!
李向阳连忙拦住:"别逞能,明天还有正事。
布和看出李向阳的酒量尚可,又给他满上:"李兄弟,你不会也是个一碗倒吧?
李向阳微微一笑:"我自认酒量还行,但也经不起诸位这般痛饮。
"那就再来一碗,不醉不归!"布和爽朗地笑道。
这一夜,歌声、笑声和酒香在大厅里交织,直到深夜才散。
李向阳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王二狗回到安排好的房间,把他放在床上,然后坐在窗边,望着窗外茫茫的雪原。
远处,似乎传来了狼嚎的声音,让他不由得想起此行的真正目的。
第二天一早,李向阳起床,发现王二狗还在床上呻吟。
"头疼死了,"王二狗捂着脑袋,"这酒,后劲太大了。
李向阳递给他一碗热水:"早说让你悠着点,现在知道难受了?
王二狗接过水一饮而尽:"算我倒霉。这都第二天了,咱们什么时候说正事啊?
李向阳摇摇头:"别急,这是他们的待客之道。今天我得想办法问清楚狼灾的情况。
上午,他们又被请去参加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