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任由毁天灭地的攻击,将我彻底淹没。
就在朱明和叶清歌发出绝望惊呼的瞬间。
“神厌术……”
我张开双臂,仰天长啸,声音中,带着决绝的疯狂与无尽的嘲弄。
“神魔生死棋!”
轰隆!
整个世界,再次改变了形态。
我脚下的城市,天上的血月,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无限延伸的、由黑白二色构成的巨大棋盘。
天为穹顶,地为棋局,我与骨鹊桥顶端的织女,分立于棋盘两端,成了这世间唯一对弈的棋手。
织女冷笑一声,她身后那片由情欲、悲伤、怨恨构筑的粉红色领域,则化作了无数狰狞可怖的棋子。
那些由情侣融合而成的“情骨”,成了最低级的“卒”,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
那些手持骨针、双目无神的“织女”,成了诡谲的“士”与“象”,守护在她的领域中。
那些进化后的蜘蛛形态“恋鬼”,则化作了横冲直撞的“车”与跳跃无常的“马”。
而她自己,端坐于那座由亿万枯骨与血肉铸就的“骨鹊桥”之上,那座桥,便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强大的“帅”台。
“以天地为局,以法则为子……”
织女的意志在棋盘上空回荡,第一次带上了一丝真正的惊疑与凝重:“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没有回答她。我的双眼流淌着血泪,却能看清这棋局上每一丝法则的流动。
我,没有棋子。因为整个棋盘,所有的规则,就是我唯一的棋子。
我缓缓抬起手,执起一枚无形的棋子,轻轻向下一按。
动作很轻,却在整个法则层面,掀起了滔天巨浪。
“落子。规则一:凡入此局者,情欲皆为虚妄。”
我的声音,就是这棋盘上至高无上的圣旨。
话音落下的瞬间,织女身后粉红色的领域光芒急剧黯淡,那些由情欲和怨念构成的棋子,身上的暴戾气息瞬间衰减了三成。它们的力量源头,被我从根本上否定了!
“你!”
织女的意志化作愤怒的狂风,席卷棋盘。
她身后的“帅”台——骨鹊桥,发出了亿万亡魂的咆哮。
她猛地一挥手,一颗最为强大的蜘蛛恋鬼之“马”,咆哮着跃出阵列,八条骨矛般的长腿践踏着虚空,带起一连串的音爆,向着我空无一物的阵地冲来!
它要将我这个棋手,直接撕碎!
我面无表情,再次抬手,落下第二枚无形的棋子。
“规则二:凡有形之物,皆为泡影。”
又一条规则被强行写入了棋局。
那只已经冲到我面前,举起巨大骨刃的恋鬼之“马”,身体突然开始变得半透明。它脸上的悲泣与疯狂凝固了,眼中的凶光化作了茫然。
紧接着,它的身体就像阳光下的泡沫,无声无息地、一寸寸地消散在了空气中,连一丝灰尘都未曾留下。
整个棋盘,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织女阵营中所有的棋子,都开始变得虚幻不实,随时都会随风而逝。
“否定情感,否定物质……”
织女的意志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骇然:“你不是仙,更不是魔……你是法则的天敌!是万物的终结者!”
她终于明白了我的本质。
“一个可悲的女人,等待了千年的夙愿,你凭什么践踏!凭什么抹杀!”
织女的意志化作了最恶毒的诅咒,她放弃了用棋子攻击我。
她身下的骨鹊桥开始剧烈震动,无数的血肉、枯骨、怨锦,开始向内坍缩、凝聚!她要将整个棋盘的力量,连同她所有的棋子,都献祭给她的“帅”台,然后用这孤注一掷的力量,冲破我的规则,将我彻底碾碎!
看着她疯狂的举动,我失去表情的脸上,却缓缓咧开一个嘲弄的弧度。
“谁告诉你……我需要赢了?”
“在我的棋盘上,唯一的玩法,就是同归于尽。”
我不再试图制定新的规则去削弱她。因为我的神魂,已经燃烧到了极限。
我选择了最疯狂,也是最符合“神厌术”本质的下法。
我将目标,从她,转向了我自己。
“魔厌术——魔门关!”
我张开双臂,仰天狂啸。我以我残破的仙躯为门,以我燃烧的、破碎的神魂为锁,在我的身体内部,强行打开了一道通往最深沉、最原始毁灭欲望的禁忌之门!
“轰!”
一股不属于仙,不属于魔,不属于这个世界上任何已知力量的,纯粹到极致的“恶”与“混沌”,从我体内井喷而出!
那是我被压制、被封印的所有负面情绪,所有在无尽轮回与血战中积累的疲惫、憎恶、疯狂与绝望,在“魔门关”的催动下,化作了足以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