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既定的使命。”
他微微闭了下眼,声音里终於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她存在的意义,就是照顾龙弦,且不说这种命运是好是坏,但会成为她填满整个人生的事情——
“但就连这样一份—-即使算不上多么美好,却也是她唯一拥有的『整个人生』,在未来某一天,也会被彻底剥夺。”
信沉吟了片刻,道:“圣別吗”
石由宗弦整个人如遭雷击,旋即猛地抬头看向了信。
信对石由宗弦那宛如见鬼般的剧烈反应似乎並不意外,他神態依旧从容:“下一次圣別的时间,差不多是在二十年后吧也即是圣帝颂歌中的——-用90年取回意识的阶段,而这一次圣別的自標群体,就是这些混血灭却师们,我说的对吗”
“你——你——”石田宗弦终於艰难地挤出声音,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你是怎么——为什么会——”他的思维完全混乱了。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信淡笑著开口,“这不好说啊,从我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开始就知道这些,这算是未卜先知吧,不过,有些事情我知晓的肯定是没有你清楚的。”
客厅內的死寂並非真正的无声,古董钟摆的滴答声在空旷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每一秒的流逝都敲打在石田宗弦紧绷的神经上。
“不——”石田宗弦愣愣地开口。
“下一次圣別、还有圣別的目標群体—这些都是我所不知道的。”
信稍有意外。
石由宗弦缓缓垂下了头,睁大了双眼,他语气僵硬:“我猜测-陛下醒来之后,有著极大的概率是会发动圣別来取回一部分力量的,而在这次圣別之中,
混血灭却师將会是首选,但包不包含纯血灭却师,我却无法確定可你说的却无比篤定你到底——
他又意识到了什么,而后迅速向信询问道:“这些,原来尸魂界早就已经知晓了吗!”
“不。”信摇头道,“死神之中,只要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
客厅內一片死寂,半响后,石田宗弦苦涩一笑,隨后神色归於了平静:“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要和陛下为敌的,我不可能帮你。”
他心思转的飞快,短短的时间之內已经想明白了许多的事情。
信知晓的信息已经非常的多了,那他还来找自己,所求的估计只剩下一点。
想知道去往灭却师所隱匿的地方的方法!
趁现在灭却师之外还未真正的甦醒,这將会是死神最好的机会。
而这个方法石田宗弦的確知晓。
信伸手指了指楼上的方向:“所以你根本不在意刚才那个女孩的生死”
信忽地笑道:“你不会还抱有著能够重新回去的奢望吧”
石田宗弦长嘆口气,说道:“你不了解我们,你不会知道的。”
信点出了这个孩子,恰恰击中了石由宗弦矛盾中最脆弱的软肋,他逃离了那里,却未能逃离其阴影,他心系身边人的安危,却又困於对皇帝力量的绝对恐惧和血脉的诅咒之中。
信一脸认真地询问:“我真的好奇,你若是真的站在灭却师那边的,又为什么要从那里出来呢你如果和他们不是一伙的话,现在又不愿帮助我们死神去对付他们,你是篤定了在未来死神是不可能贏的吗若是死神输了,你和你的家人们难道就能够倖免了”
“.这和你无关。”
信晒笑:“怎么可能和我无关,这种事情可是关乎著整个三界。”
石由宗弦突然一脸不耐:“用不著將这么大的帽子扣在我的头上,未来要发生什么,一切早有定数。”
“圣帝颂歌是吗”信道,两眼死死盯著他:“可圣帝颂歌之中並没有写明你和你家人的命运如何,也没有写明那个灭却师之王,究竟只是单纯的统御世界、还是要火世,你就打算什么都不做,將一切交给你的皇帝祈祷看他的仁慈”
信的话无不在诉说著一个赤裸裸的现实,的確,圣帝颂歌中並未记载他们的死活,他们不过是一群小人物罢了,石田宗弦一直希望著,灭却师和死神双方能將自己这些人给遗忘了,最好是无人在意那种。
可他又害怕陛下將他们彻底给忘了,不然指不定哪一天死在了圣別之下,也无人在意。
石田宗弦的確是在祈祷著陛下对他们这些人的仁慈,可真的会如此吗
他们这些叛徒,又凭什么去提出这种要求呢
石田宗弦看著信冷冷道:“如果我选择了帮助你们,真的去做一个叛徒,那么我们这些人,將会第一个死!”
“我可以救你们。”信说道。
而石由宗弦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著信。
他说:“所有灭却师的力量,都源自於唯一的灭却师之王,我们所有人都流著陛下的血,而同样的,他如果要夺走我们的一切包括生命,也只在翻手瞬息之间。”
灭却师们对皇帝从来是憧憬大於畏惧的,而石由宗弦对其却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