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却没有任何表示。
他甚至,都没有去看那份捷报一眼。
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副巨大的沙盘上。
仿佛,昨夜那场惊天动地的胜利,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主上……”
张青松小声的提醒。
“赵应天还问,那二十万俘虏,该如何处置?”
这,才是眼下最棘手的问题。
秦浩的手指,在沙盘上,画出了一条线。
那条线,从昆仑关,一直延伸到西域的腹地。
“路,该修了!”
他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然后,他才缓缓的抬起头,目光扫过帐内的众人。
那目光,很平静。
平静的,让人心底发寒。
“传我的命令!”
所有人都立刻挺直了腰杆,竖起了耳朵。
“第一!”
“所有俘虏中的将领,百夫长以上,就地处决。
一个不留。
名单,让归辛树的人去核实,别杀错了,也别漏了!”
嘶—
大帐之内,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百夫长以上,全部处决?
那至少,也要杀掉数千人!
这些人,可都是西域各国的精英和贵族啊。
这一道命令下去,整个西域的上层,都要被血洗一遍。
秦浩,却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继续说道。
“第二!”
“所有圣火教的信徒,凡是身上有纹身的,或者嘴里还在念叨他们那套狗屁经文的,也一并杀了!”
“我不管他们是真信,还是假信。
我只要一个结果!”
“我要让西域的人知道,他们信的那个狗屁神,保佑不了他们!”
“能决定他们生死的,只有我!”
这道命令,比第一道,还要狠。
这是要,从根子上,挖掉西域人的信仰!
“第三!”
“剩下的人,全部打散,收缴兵器,编为劳役营!”
“我要在三年之内,修一条从昆仑关,直通琉璃城的驰道!”
“这些人,就是第一批工人!”
“告诉赵应天,干活,就给饭吃。
不干活,或者想逃跑的,就地格杀,尸体,就扔在路边,做成路标!”
“第四!”
“将金狮汗王那些人的脑袋,用石灰腌好,送到西域剩下的那些王国和城邦去!”
“告诉他们,十天之内,献上降表,打开城门,跪迎王师!”
“十天之后,凡是不降者,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一道道命令,从秦浩的嘴里,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每一道,都充满了血腥和霸道。
这已经不是在打仗了。
这是在,立规矩。
用血和铁,为整个西域,立下大秦的规矩。
张青松的心,猛地一抽。
他甚至不敢去看主上的眼睛。
他只是躬下身,用一种颤抖,却无比坚定的声音回答道。
“属下……遵命!”
他知道,从今天起。
西域的天,要彻底变了。
再也没有什么金狮汗国,琉リ城。
有的,只是大秦的疆土。
也再也没有什么圣火教。
有的,只是太孙的规矩。
时间匆匆。
天机阁内。
死寂。
一摞摞的条陈,堆的跟山一样。
全是西域的战报。
秦浩一张一张的看,面无表情,手指头敲着桌面,很有节奏。
咚。
咚咚。
张青松就站在下面,头都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喘。
这些战报,他都看过了。
总结起来,就一个字。
烂。
东风军团,大秦最精锐的军团,到了西域那鬼地方,就像一拳打进了棉花里。
有劲没处使。
西域太大了,国家多得跟牛毛似的。
今天灭了一个姑臧国。
明天,他娘的,又冒出来三个什么白马国、黑水国的小部落联盟,在背后捅刀子。
杀不完。
根本杀不完。
东风军团的重甲,在沙漠里就是活靶子,是累赘。
那些西域猴子,骑着骆驼,跑得比风都快,打了就跑,恶心的不行。
“赵应天,怎么说!”
秦浩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他把最后一份战报扔在桌上。
“赵将军……他说,他有罪!”
张青松的声音有点干。
“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