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流言,有真有假。
可是在这种时候,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猜忌的种子,已经埋下。
曾经牢不可破的西域联盟,开始出现裂痕。
大家看谁,都像是叛徒。
……
金帐联盟。
一个名叫“黑山”的部落。
首领巴图,正在他的帐篷里,和几个心腹喝酒。
庆祝着秦军的撤退。
“来!喝!”
巴图举起酒碗。
“等赶跑了秦人,我们就去中原!抢他们的粮食,抢他们的女人!哈哈哈!”
就在这时。
帐篷的帘子,被一阵风吹开。
一道黑影,闪了进来。
快。
太快了。
巴图甚至没看清那是什么。
他只觉得脖子一凉。
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的身体,还坐在原地。
而他的脑袋,却飞了起来。
鲜血,喷的满帐篷都是。
“有刺客!”
一个心腹,凄厉的尖叫起来。
但下一秒。
他的叫声,就戛然而止。
一柄淬毒的匕首,从他的后心,穿透到了前胸。
黑影,就像一个幽灵。
在帐篷里,掀起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帐篷里,就再也没有一个活人。
黑影走到巴图的无头尸体前,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铁牌。
上面刻着一个狰狞的鬼头。
他把铁牌,插在了巴图的胸口。
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去。
第二天。
巴图和他所有心腹被杀的消息,震惊了整个金帐联盟。
当人们看到那块代表着刺客盟的鬼头令牌时。
所有人都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是谁干的?
是秦国人吗?
还是……联盟里的其他人?
没人知道。
但所有人都知道。
西域,要乱了。
恐惧。
是一种会传染的东西。
比沙漠里最烈的瘟疫,传的还要快。
巴图的死,只是一个开始。
三天后。
琉火王朝的一位大将军,死在了自家的床上。
他睡的很死。
因为有人,把一根细细的冰针,从他的耳朵里,插进了他的脑子。
冰针融化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只有他七窍流出的,黑色的血。
现场,同样留下了一块鬼头令牌。
五天后。
沙陀汗国,可汗的亲弟弟,在率领一支骑兵巡逻的时候。
被人从万军之中,取走了首级。
没人看见凶手是谁。
只看见一道刀光。
像月亮一样。
然后,一颗大好的头颅,就飞上了天。
他的身体,还在马背上跑了很远。
这一次,没有鬼头令牌。
但所有人都知道,出手的人,是谁。
魔尊,独孤无念。
除了他,没人有这个本事。
……
西域,彻底乱了。
刺客,到处都是刺客。
今天,某个部落的族长死了。
明天,某个城池的城主,全家都被挂在了旗杆上。
后天,一支运送粮草的队伍,被屠戮一空,粮草被烧的干干净净。
没有人是安全的。
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手握兵权的将军。
死亡,随时都可能降临。
那块黑色的鬼头令牌,成了一道催命符。
而“独孤无念”这个名字,则成了一个禁忌。
联盟,名存实亡。
各个部落,各个王国,开始疯狂的收缩自己的兵力。
没有人再愿意去边境驻守。
所有人都把军队调回来,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起来。
可笑的是,他们防的,不只是那些看不见的刺客。
他们更防着,自己身边的“盟友”。
“肯定是沙陀人干的!巴图首领一死,黑山部落的地盘,就属他们抢的最多!”
“放屁!我们可汗的亲弟弟都死了!我看是你们金帐联盟的人,嫉妒我们可汗的威望,下的黑手!”
“都别吵了!琉火王朝的人最可疑!他们最擅长用毒,我们的大将军,就是被他们毒死的!”
猜忌的毒草,在每个人心里疯狂的生长。
昨天还在一起喝酒吃肉的兄弟,今天就可能刀兵相向。
为了抢夺一块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