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龙汗的帅帐里,挤满了各个王国的国王和使者,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愤怒。
“图龙汗!我的子民在挨饿!你必须把你喀山王国的存粮拿出来!”
图伦皇帝的肥脸上满是汗珠,他几乎是指着图龙汗的鼻子在吼。
“凭什么?!我的子民一样在挨饿!我的圣山还在被秦人轰炸!”
图龙汗愤怒的反驳。
“放屁!谁不知道你们喀山地处上游,水草丰美,存粮最多!你就是想饿死我们,然后吞并我们的土地!”
一个使者尖叫起来。
“图龙汗!你不配当西域的盟主!”
“盟主?去他妈的盟主!”
沙砾邦联的盟主,一个高瘦的男人,猛地站了起来。
“我的部队,今天就撤走!我要带他们回去保卫我们自己的粮仓!谁敢拦我,我就跟谁拼命!”
“你敢!”
图龙汗拔出了他的弯刀。
“你看我敢不敢!”
沙砾邦联的盟主,也抽出了自己的武器。
气氛,一触即发。
肥胖的图伦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没有拔刀,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猛地刺向毫无防备的图龙汗!
“去死吧!你这个叛徒!”
匕首闪着蓝光。
一声惨叫。
但倒下的,不是图龙汗。
是挡在他身前的一个忠心护卫。
整个帅帐,彻底乱了。
国王和国王打,使者和使者撕,护卫和护卫砍。
所谓的西域联盟,在饥饿和猜忌面前,以一种最可笑,最狼狈的方式,彻底宣告破产。
就在西域的“上层建筑”们,为了粮食和权力狗咬狗的时候。
一道孤高的身影,正行走在荒无人烟的戈壁上。
独孤无念。
他没有理会那些城市的混乱,也没有兴趣去抢夺那些粮食。
那些,都是弱者的游戏。
他,只对最强的猎物感兴趣。
他得到情报,太阳神教的大祭司,那个被信徒们称为“太阳使者”的西域第一高手,为了躲避秦人的轰炸和刺客的骚扰,已经秘密的转移到了位于黑风山脉深处的一座古神殿里。
那里,就是他的目标。
黑风山脉,地势险峻,到处都是忠于神教的狂信徒部落。
但在独孤无念的脚下,如履平地。
几个不长眼的狂信徒部落,试图阻拦他的去路。
然后,他们的村寨,就被血洗了。
他的刀,只出鞘一次。
一次,就足以让整个山脉的生灵,都感受到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站在一座山峰上,遥望着远处那座隐藏在云雾中的古神殿。
他能感觉到。
里面,有一个强大的气息。
那气息,让他刀鞘里的魔刀,都开始兴奋的嗡鸣。
这就够了。
……
沙暴河对岸,秦军大营。
白云飞举着秦浩最新下发的“望远镜”,看着河对岸乱成一锅粥的西域联军大营,嘴巴半天都合不拢。
他看到了。
他看到不同旗帜的军队,正在互相攻击。
他看到有人在纵火,有人在抢劫。
整个大营,浓烟滚滚,哭喊震天。
“妈的……”
他放下了望远镜,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这仗打的……真他娘的憋屈……又他娘的过瘾!”
憋屈的是,他这天下无双的武勇,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过瘾的是,看着敌人不费一兵一卒,就自己把自己玩死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赵应天走了过来,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看明白了?”
白云飞挠了挠头,瓮声瓮气的说道。
“好像……有点明白了。
主上这是……在诛心?”
“不!”
赵应天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狂热的崇拜。
“主上,是在制定规则!”
“他要让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
“与大秦为敌,根本不需要大秦出手,你就会自己毁灭!”
白手飞沉默了。
他看着河对岸那副人间地狱般的景象,第一次,从心底里,对那个远在神都的年轻太孙,感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这,已经不是战争了。
这是神明,对凡人的审判。
刀,出鞘了。
没有风声。
没有杀气。
就那么简简单单的,从刀鞘里滑了出来。
黑色的刀身,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古神殿内,被称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