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沉闷的巨响,从秦国舰队的旗舰上传来。
朴校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完了!开炮了!
可炮弹,并没有飞向他们。
一道黑影,带着刺耳的尖啸,从他们头顶上空掠过,飞向了极远处。
远到朴校令的望远镜,都快看不清了。
那里,有一座被海鸟当做栖息地的礁石岛。
下一秒。
那座礁石岛,在所有高丽水兵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无声的…炸开了。
冲天的烟柱和水花,拔地而起。
仿佛海龙王,在那座岛下,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过了好久好久,爆炸的轰鸣声,才姗姗来迟的传到他们耳朵里。
朴校尉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那是多远的距离?
那…那是什么炮?能打那么远?还能爆炸?
这仗,怎么打?
不,这根本就不是仗。
是天神,在向凡人,展示他的力量。
秦国的黑色舰队,在展示完这神迹般的一击后,便缓缓的转向,调整航向,朝着东瀛的方向,继续“游行”。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拿正眼瞧过这艘可怜的高丽巡逻船。
那种被彻底无视的羞辱感,和深入骨髓的恐惧感,将永远烙印在朴校尉和这些水兵的心里。
…
高渊渡。
昔日的雄关,如今成了大秦的军营。
赵应天和白云飞,率领着一万黑甲精锐,驻扎在这里。
军营里,安静的吓人。
除了操练的呼喝声,听不到任何杂音。
一万人的大军,纪律严明的,像一个人。
白云飞扛着他的方天画戟,在营门口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烦躁。
“老赵,你说主上到底啥意思啊?”
“让咱们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天天看风景?”
“老子这杆戟,都快生锈了!”
赵应天正在擦拭他的天刀,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
“主上的命令,是‘维和’!”
“你要是闲得慌,就去新兵营,帮我操练那帮兔崽子。
谁不合格,你就亲手把他腿打断!”
白云飞撇了撇嘴。
他对练兵没兴趣。
他就喜欢砍人。
就在这时,关隘外,一队衣着华丽,却又风尘仆仆的人马,小心翼翼的靠近了。
为首的,是沙州王派来的使者,也是他的亲弟弟。
当他看到关隘上,那密密麻麻,如同黑森林般的秦军大营时,腿肚子,当时就软了。
太安静了。
也太可怕了。
那种沉默中所蕴含的杀气,比他见过的任何一支军队,都要恐怖。
他战战兢兢的来到营门前,递上国书。
“外臣…沙州使者,求见天朝将军!”
白云飞眼睛一亮。
“嘿,来活了!”
他扛着画戟,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几乎快要跪下的使者。
“沙州?没听过!”
“想见我家将军,带了什么‘诚意’啊?”
白「云飞」故意把“诚意”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那使者浑身一哆嗦,连忙让人抬上几个大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全是金光闪闪的金币,和晶莹剔透的玉石。
白云飞看都没看。
他用画戟的末端,挑了挑使者的下巴。
“就这?”
“这点东西,够我手下这一万兄弟,塞牙缝的吗?”
使者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这才明白,对方要的“诚意”,不是这些黄白之物。
“将…将军,请明示!”
“回去告诉你们那个什么鸟王!”
白云飞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
“想要和平,可以!”
“第一,献出你们国家一半的玉石矿,由我大秦皇家商会代为‘经营’!”
“第二,裁撤你们百分之八十的军队,剩下的,要接受我大秦的整编和训练!”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白云飞的眼神,变得冰冷。
“把你们国家,所有跟刺客盟有过来往的贵族,名单交出来。
人,由我们来杀!”
“这…”
使者彻底瘫软在地。
这不是条件。
这是在要沙州的命根子啊!
“怎么,不愿意?”
白云飞把方天画戟,往地上一顿。
坚硬的青石板,瞬间龟裂。
“那就回去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