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急到打起来,我们再下手!”
“明白!”
几人一齐低声应下。
而秦浩看着地图,语气微不可察地哼了声。
“还真以为拉几个草原人、西域鬼佬来就能把秦国玩死?”
“想得真美!”
他站直身子。
“盯死他们的粮仓、边境、内部!”
“我们不用打仗,就能让他们开始自咬!”
“只要他们自己动手,一切就容易了!”
大齐国都,天未亮,丞相府后院已是灯火通明。
院中站着十几人,俱是便装打扮,却个个目露戒备,腰间带刃,神情紧绷。
一张从秦地流出的情报,成了他们彻夜不眠的理由。
那纸上写得明明白白—秦家正在南部边境大规模修筑寨墙,暗布兵力,数十个村寨一夜之间换人,明面还是农人,实则已是秦军假扮。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秦浩不是在等,而是在动。
他不是打算打,而是打算堵。
堵住楚国南进的路,堵住吴国联通蜀地的粮线,更是堵住大齐那些隐藏在民间的暗线、卧底、商路。
他们出不去,那就是死。
更要命的是,还有新的密探传来消息—草原蛮夷那边,最近突然有人口流动,许多骑兵部落不知所踪,有人说是出征,也有人说是偷偷潜入中原南境。
这一下,大齐皇帝睡不着了,丞相连夜召见军中几位主将,还把朝中亲信一个个叫来,密议对策。
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这次,秦浩不是打雷不下雨,是沉默之后猛地把一块棋子推了出来。
不是打仗,是逼你动。
齐国不是傻子。
他们很清楚,秦浩不会主动挑起大规模战事,因为他现在还没做好全面开战的准备,兵力不足,粮道不稳,还有西域的威胁在那吊着。
但他却步步往外逼。
修寨、布点、放鹰信、调民兵、配军械,这些事,不宣战,却比宣战还要可怕。
你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而这才是最难受的。
“齐军不能动!”
大齐丞相手指敲着几案,声音低沉。
“秦浩在等我们动,一旦调兵,他就有借口!”
“但我们也不能不防,他这是用假动作逼我们分兵!”
“所以……”
他目光转向左边一人,那人名叫赵观河,是大齐国内负责整顿密探的头号人物。
“暗线要再收一批,换掉前线五城的地头蛇,我们不能让秦浩知道我们准备怎么应对!”
“其次,把边关所有将官亲族调出军营,换驻地,调去内地走一趟!”
“让他们知道,他们要是敢通秦,整个家族都得死!”
赵观河点点头。
“还有,舆论上,秦浩最近动静太大,我们必须有所回应!”
“放出消息,说秦地疫病再起,死者众多,百姓恐慌!”
“再编一批谣言,说秦家逼民为兵、掠女为军,动员全国反感秦家!”
“这事交给京中几位老文人,给他们银子,让他们写!”
“哪怕说得天花乱坠,只要能挡住秦浩舆论战的锋芒就行!”
“他若敢反驳,就是不打自招!”
丞相点头。
“办得好!”
“还有件事—”
他顿了顿,眼神往外一扫,众人自觉退后几步。
“……南疆那批西域兵,已经潜入楚境,他们打着商队名义,一旦局势有变,他们会从楚、吴两地同时出手,牵制秦南防!”
“我们要帮他们创造动手的理由!”
“安排人,在秦国南境制造几起‘越界杀人’事件,留点西域人的线索!”
“再放出风声,说是草原蛮夷与秦国有暗中勾结!”
“一来拖住西域让他们急着出兵,二来让西方几国心生不安,怀疑彼此!”
“合纵,不能真合!”
赵观河露出一丝冷笑。
“明白了,我们就要做那搅水的人,让他们永远都看不清!”
另一边,吴国朝堂也没闲着。
吴王近来病体难支,朝中政事多由太子摄政。
太子年纪不大,却极有心机,尤其对秦浩,恨之入骨。
三年前,秦浩在三江口借刀杀人,调离吴国主帅,使得吴军折损数万,一战元气大伤。
这仇,不能不报。
如今他听说西域诸国愿意出兵,又拉拢了越国一部分地头军,立即派人赴西南秘密会晤。
“咱们打不了正面,那就打秦浩的底!”
他看着地图上的几个红点,一脸冷意。
“这些地方,都是秦地的兵工营、箭矢坊、粮库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