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夜,秦浩召集全军主将,坐在中军帐内,听着各地战报一条一条汇上来。
归辛树带来的,是金川神庙焚毁卷轴残片。
赵应天送来的,是浮岛神庙运转图样与潮使指挥表。
白云飞手里,是那座写着“神祇已死”的石碑拓本。
独孤无念什么都没拿,只是丢了那个血淋淋的头。
整个大帐,没有人说话。
秦浩坐在主位,手指敲着桌面,整整一分钟后才缓缓开口。
“这一战,不是为杀人!”
“是为杀信!”
“他们东瀛信的是神,咱们秦人信的是命!”
“咱们不是不信神,是不信他们那种—要用血喂的神!”
“这种东西,只要他们敢造,咱们就敢砸!”
“他们不是说神庙神庙永固吗?我偏不让!”
“他们不是说神佑东瀛、海神护岛吗?我偏不让!”
“他们不是说潮使无敌、神罚不可挡吗?我偏斩他们头!”
“打仗这东西,讲的是谁能坚持到底!”
“不是谁嘴巴响!”
“不是谁披块兽皮跳几下就能唬人!”
“我现在就给他们讲明白一点—”
“这世上没有神!”
“有的只是秦家的铁和火!”
“这就是我的旨意!”
“从今天起,东瀛那边所有带‘神’字的东西,一律铲除!”
“凡祭神者,杀!”
“凡藏像者,杀!”
“凡敢再提神庙之人,灭其三族!”
“我不管你是百姓是官员,只要你还想供这堆东西,那就别怪我翻脸!”
“我要的是清理,不是包容!”
“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敢信,就得死!”
“他们若不死,咱们秦国百姓就得死!”
“所以这不是仗,这是清洗!”
说完,秦浩起身,亲自在军令卷上落字:东瀛神庙,逐座清灭,断根铲种,三月之内,寸土不留。
此令一下,东南海域彻底沸腾。
东风军团再不留手,全面突入东瀛本土。
魔影暗杀不断,独孤无念炼尸无数,白云飞骑军破城斩庙,赵应天制海封港,归辛树扫尾清查。
而秦浩本人,则于第十日,乘坐主旗舰,第一次正式登上东瀛本岛登陆点。
他穿的是战甲,背后没有旌旗,身边只有寥寥二十亲卫,但当他踏足那块湿润的东瀛土地时,全场无人敢语。
“来之前,我就说了!”
他站在那片岸头沙地上,语气平淡:
“这海,我不是来渡的!”
“我是来收的!”
登陆后的第一件事,不是设营,不是宣令,而是杀人。
秦浩走上东瀛本岛之后,下的第一个命令,是清查海岸十里内所有村庄、港口、庙宇、仓口、商行。
所有与神庙有关的人员,不论身份,不论出身,不论年岁,一律先抓后审,有确凿供奉痕迹者,就地正法。
当日东瀛南岸海域共有四处小型渔村、两处祭坛、三座仓庙、一座镇神石碑。
清查小队从中捕得供奉人员四百三十二人,其中潮使残党五人、神庙附祭者九人、受洗平民百姓超过三百。
秦浩没有给他们辩解的机会。
那晚,他站在岸边石阶上,当着五千秦军、两千协卫团、十数艘战船上的秦兵将士的面,亲手点燃了祭坛,随后下令将四百余人按身份分批斩首。
潮使五人,刀下无声。
附祭九人,口中咒骂,秦浩未回头,只挥手示意补刀。
剩余的三百余名供奉百姓中,有老有小,有哭有求,也有混着秦语说“我们是被逼的”。
赵应天走上前请示。
“这批人中有三十多人之前帮咱们修船、运货,还有十几个孩童,如何处置?”
秦浩看都没看。
“斩干净!”
“这是东瀛,不是秦国!”
“他们给咱们修船,是怕死;供神,是他们自己选的!”
“他们要命的时候知道讨好咱们,那他们祭神的时候怎么不怕被咱们砍?”
“他们不是无辜,他们是观风的狗!”
“他们能信神就能吃人,今天放过他们,明天就有人拿着刀子往咱们后背捅!”
“告诉他们,这是战场,不是庙会!”
“我是来杀神的,不是来开讲堂的!”
命令传下,全军动手。
处刑从日暮开始,一直持续到第二日清晨。
血流满岸,火光连天,东瀛南岸彻夜不眠。
第三日,秦浩亲率兵马,从海岸线直接沿官道突入五十里,沿途不设营、不停步,凡遇神庙旧址,一律焚毁,凡闻祭神之言,一律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