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云海眼神赤红,袖下的拳头松开又收紧。
杀!
杀得好!
就在观众也纷纷叫好,以为这场幼子携恨、快意报复的戏码即将落幕时。
那曾经的劫匪大当家、如今的小小芝麻官,却在酒足饭饱后,躺在温柔乡里得意眯眼哼唱起来:
“想当年巧设连环计,借刀杀人张家亡,懵懂小儿不知恨,偏投虎穴作孩郎。现如今呐——”
唱腔颤,一颤一高。
直至最后,那高音刺破耳膜,似乎直刺入董云海心间。
又猛地一收!
只见那大当家霍然起身,哈哈大笑两声,继续唱道:“现如今呐!他助我功业兴风浪,威名扬!我高坐华堂意气畅,而他犹蒙在鼓中,将我当慈航!”
“嘭——”
最后一字落下,董云海猛地跌坐在椅子上。
“爹,爹你怎么了?”
有人过来晃他,董云海呼吸良久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下头的戏早已经结束,而他遍体生寒,额头上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
看到面前的老娘,他死死闭了闭眼才发出声音:“没……没事,我们今天早点回去。”
“可爹不是说了要带我逛逛的吗?”老娘有些不高兴。
董云海勉强道:“我有点不舒服,明天再逛好不好?”
“那好吧,那咱们赶紧回去吧,爹要好好休息。”
母子二人回到家中。
董云海将自己关在房内,方才看到的场景、听到的戏词一遍遍在脑海中回荡、再回荡。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