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面色冷得如冰。
他坐在剑南阵营的最前排,双手缓缓攥紧,掌心青筋暴起。
旁人看不出,他心中其实已惊涛骇浪。
他明白,薛向这一击,不只是打败了狂氏兄弟,更是正式在天下间树立了绝世天才、未来霸主之姿。
因为,能做到当世霸主的,当年无不如薛向这般惊艳绝伦。
这样的人物,自己真的要硬钢到底么
到底有没有求和的可能
推己及人,他忽然觉得薛向断不会原谅自己。
该死,这样的家伙,不毁灭在幼苗时,难道真的能放任其成长么
一念至此,沈三山咬紧了牙关。
而倪全文这位平日稳如山岳的宫观之主,此刻也不能尽数遮掩去脸上的讶色。
他先是缓缓站起,又重重坐回座中,目光定在薛向身上,久久不语,周身气息起伏不定,显然心境大受震动。
旁侧魏范低声唤他,他才微微抬手示意,传音道,“无怪这小子被明德洞玄老前辈看重,妖孽,这就是妖孽啊……”
擂台上烟尘未散,狂氏兄弟被抬下去紧急救治。
薛向冲四方拱手,高声道,“方才与狂氏兄弟一战,是了结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此战,不计入正赛。”
广场上议论声立刻一滞。
“现在,我代表沧澜学宫出战,请中枢阵营——派人登台。”
话音落下,空气骤然一紧。
倪全文微微颔首,显然是默认。
裴伟也一脸欣慰。
虽然,是他敲定的非结丹不能登场,但只是沧澜学宫阵营的内部选拔标准,怎么调整还不是沧澜学宫自己说了算。
一时间,全场寂然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向中枢阵营的王霸先。
那位本来神态傲然、胸有成竹的中枢阵营第一人,此刻脸色微红,眼底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迟疑。
王霸先高声道,“虽说薛朋友和狂氏兄弟的战斗,不计入正赛,但到底打过一场,气血未复,理应先行休息。
王某不愿乘人之危,以免胜之不武。”
说罢,他冲沧澜学宫阵营拱手道,“古剑尘,出来吧,王某候你多时。”
话音一出,灵幕震荡。
沧澜阵营内立刻有数人起立,目光齐齐望向一处。
古剑尘缓缓起身,白衣如雪,背后长剑微颤,“王霸先,你找错人了。
虽然都传古某人是这届沧澜学宫儒生中的第一人,但真正的第一人是谁,无须争辩。
薛向以筑基之身破结丹之境,文气与武艺兼修,已非我所能及。王朋友若要战,请战悲秋客吧。
至于说薛向先战一场,气力有亏之类的托词,把避战说得这般清新脱俗,只会让天下笑。”
此言一出,全场再度掀起浪潮。
“古剑尘……竟主动让位”
“他可是公认的沧澜第一人啊!”
“悲秋客的实力,摆在这里,是未来霸主级别的妖孽。”
“王霸先真丢脸啊,不敢打就不敢打,避战的理由,令人思之发笑。”
王霸先满面铁青,好几次,他都能恨不能冲出场去,找薛向大战一场。
但他知道,风险极大。
而自己此行的终极任务,是在观想文道碑的过程中,获得更多更好的文脉之,所以这口气虽然难忍,也必须忍了。
就在王霸先骑虎难下之际,便听一声喊道,“好了。”
沈三山道,“沧澜学宫毕竟是今日观碑的主家,合该占据巨阙星图,诸位也算尽了兴。
依我看,这场友谊赛就到此为止。”
他说得风轻云淡,实则帮王霸先救场。
王霸先感激地向沈三山传音致谢。
倪全文心中对沈三山逼视到了极点,也不愿再生事端,敷衍两句,便算替这场草草比斗收住了尾巴。
当下,倪全文高声道,“观碑试炼,自此正式开启。
为防混乱,依学分标准,三方人马划分为三等。
第三等,限入观半个时辰;
第二等,可入观一时辰;
第一等,得入观两时辰。”
说罢,他环视三方阵营,“各方按序入场,不得生事。
再有生事者,立逐,无赦。”
此言一出,广场静若寒潭。
裴伟高声接令,“三方阵营,依次派出第三等修士,入观!”
灵幕震荡。
三方阵营几乎同时起动。
剑南学宫、沧澜学宫、中枢阵营的人影纷纷腾起,化作道道灵光,没入三幅星图。
巨阙、天衡、斗宿三图,光芒交错,星雾流转。
不多时,三方的第三等观碑人马,皆入阵图之中,悬浮天上。
星河观上空,三大星图流转不息。
忽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