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压群儒,我原以为必是当世的英雄豪杰。
没想到,连结丹境都未入,原来只是给会练嘴的腐儒。”
一时间,广场上嗤笑声、窃语声此起彼伏。
“高看他了,真叫人失望。”
“所谓文名,又变不成实力。”
“哈哈,只会纸上谈兵,和那说则天下无敌,做则一败涂地的庸人,有何两样。”
“…………”
自古文人相轻,薛向名高天下,自然多的是人嫉妒。
何况,他还得罪了世家,有的是人找机会落井下石。
霎时,全场俱是嘲讽声。
这些杂音听在沈三山耳中,欢喜得他几乎炸裂开来。
亲眼目睹薛向在玄铁母胎上,用指头写字,他也以为薛向修为爆表。
现在看来,连结丹都没有,有何惧哉
宋庭芳朗声道,“薛向才进学两三年,有如今成就,岂是你能望其项背的
安顿道蕴金身,位列学分榜前十,一诗覆压三百年,震动半个沧澜城,哪一桩,哪一件,是容易做到的
尔等竟好意思讥讽薛向,真是恬不知耻。”
“宋司尊休要胡言!”
尹天赐冷声道。
“你给我住口。”
裴伟怒指尹天赐,“大战还未开启,你竟敢窝里斗,这笔账先给你记下,再敢找事,新账旧账一并结算。”
裴伟太知道倪宫观对薛向的看重了,毕竟,传闻薛向是明德洞玄之主看重的人物。
明德洞玄之主是什么人物
文渊乱海一战后,明德洞玄之主俨然成了新晋的儒家大贤。
不知多少人筹备着,能在下次明德洞玄福地开启讲坛时,去拜访他老人家。
尹天赐不知轻重,裴伟可不想跟着吃瓜落。
尹天赐被呵斥后,全场嘲讽薛向的声音开始熄火。
徐一帆悄然走到薛向身侧,低声道:“薛兄,别放在心上。那小子嘴贱,早晚吃亏。”
薛向微微一笑,“无妨,我这人最不记仇。
尹天赐嘛,口无遮拦而已,又同属桐江学派,我和他交情深着呢。”
徐一帆打个寒颤,怎么听,都觉得这不像好话。
薛向指着星空古道中漂浮的文道碑道,“徐兄的学问我是佩服的,敢问徐兄观想文道碑的难点何在
以及这文脉之的用处有哪些”
徐一帆愣了愣,随即笑出声:“你这心态,我是真服。”
徐一帆负手而立,目光落在碑影与星图交织的穹幕上,仿佛没听见薛向的问题。
薛向知道,这家伙是个棺材里伸手,只要钱的主儿。
指望这家伙扫盲,就不可能不出血。
可他现在囊中羞涩,只能打信誉牌,“徐兄的意思,我明白,只是现今我灵石不凑手,但以我的信誉,你还信不过”
徐一帆哈哈一笑:“薛兄肯按规矩办事就好。
我信不过谁,也不能信不过薛兄你。
昨日,观碑盛宴,薛兄一举弄走那么多愿饼,薛兄你可是又大大生发一笔。
得,以后咱们再结算。”
两人说话间,那边的擂台、护阵,全布置好了,三个擂台摆出,三场战斗同时开打。
薛向不关心场上的战斗,他继续追问徐一帆关于文道碑的知识。
徐一帆盯着场上的战斗,看得津津有味,“不急,等待会儿观想文道碑开始了,我现场为你解说。
放心,是按批次观想,咱们有的是时间。”
两人交谈之际,时间溜得飞快。
忽地,随着阵盘嗡鸣,星河观广场上的灵纹尽数亮起。
三座擂台同时开打,激战暴起,灵气波动如潮,声浪顷刻淹没全场。
剑气、符文、文气……在天穹中层层碰撞,震得灵幕轰然作响。
有人以文字化形,千变万化;
有人以文气成兵,撒刀枪剑雨;
亦有修士双袖激荡,笔走龙蛇间,生生打出雷霆风火。
欢呼、惊叹、呼啸声交织成一片,热浪般的气势席卷整座星河观。
薛向神色平淡。
他扫一眼擂台中交战的身影,只觉此等阵仗虽壮,终究比不得文渊乱海所见的毁天灭地。
眼下这等切磋,于他而言,只能算热闹。
亦有几名儒生的手段,让他眼前一亮。
一人运笔如风,书出“霜”字,字光一闪,寒意即笼罩半空;
另一人倚仗符箓,狂撒奇符,雷鸣轰起,金蛇翻腾;
最吸引薛向的还是狂战,他狂啸登场,一柄黑色冷刀,动辄荡出凌冽刀气,刀气外裹着一层黄光。
听徐一帆介绍说,叫什么淬兵文秽,能破文气攻击。
事实上,和狂战对战的那名沧澜学宫儒生,的确没在狂战手下撑过两招,便被刀气冲得筋骨尽折,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