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飞起三丈,下巴粉碎,鲜血和牙齿在半空中狂飙。
哐当一声,薛师义如一个破布袋砸在地上,没了声息。
全场一片死寂。
灰袍修士与青袍中年想逃,却被薛向探手一勾,灵力化作无形绳索,将两人一并摄起,硬生生掼在地上。
“谁,谁敢在此闹事。”
两名巡场兵士疾步赶来。
薛向朗声道,“这三个贼人,无理取闹,我奉沧澜学宫魏范魏长老之命先行擒拿,你们带下去,打入地牢,没有魏长老手令,不可放出。”
薛向扯魏范大旗,毫无压力。
“诺。”
两名兵士当然知道沧澜学宫魏长老的份量,见众目睽睽,薛向还敢坦然直言,料定他没有说谎,便即招来同伴,顷刻间,拖着三人如拖死狗一般离开。
“列位,都散了,今日观碑盛宴,休要为几个败类,坏了心情。”
薛向拱手团团一礼。
“悲秋客好本事,如此犀利拳脚,多少年不见了。”
“传闻悲秋客不过筑基修为,出手间,威力竟如此之大,绝不逊色于结丹强者,佩服,佩服啊。”
“既然悲秋客是联合商社的股东,联合商社的货,肯定没问题,我买三块隔音玉。”
“…………”
人潮涌动之际,薛向已抽身而出,赵欢欢随后跟随。
两人行至一处偏僻的回廊,水光隐约,灯影稀疏。
赵欢欢抿唇看他,轻声道:“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若是那江左薛家势大,我去赔个礼,也好息事宁人。”
薛向横眉,“要你赔什么礼,别把自己搭进去。”
“人家怎么会再说,就是把人家搭进去,能为郎君平灾熄难,人家也愿意。”
赵欢欢撅起饱满红唇。
“我看你是巴不得招蜂引蝶,男人的事,女人少插手。”
薛向挑眉道,“敢不守妇道,家法从事。”
“哦”赵欢欢眸光一转,似嗔似笑,“什么家法呀”
说着,她轻轻一扭,圆润的后丘在紧窄的衣袍下轻轻扭动。
薛向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恰在此时,苏丹青高喊着,“备货。”
赵欢欢俯身在薛向耳畔,轻声说了他在沧澜州的住址,鲜红的“蛇信”在薛向耳郭里扫了扫,咯咯笑着离开。
薛向深吸好几口气,才压住满腔浴火。
半柱香后,薛向在园中渐觉无趣,便想着去赵欢欢的住地等着。
忽地,余光瞥见一道俏丽的身影,正朝金色拱门走去。
薛向心中一动,疾步追至近前,轻轻在那青衣女子肩头一拍。
青衣女子一扭头,娇俏的脸上先绽出笑颜来,“薛郎君,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雪剑姑娘。”
薛向拱手行礼。
这青衣俏婢正是雍王妃的贴身俏婢,和薛向已经是老朋友了。
两人见礼罢,薛向问,“元君也在此处”
雪剑点点头,今日的观碑盛宴规格极高,我们王府也有不少生意要扩张,故而,元君也得到此交际。
嘴上如是说,雪剑清楚,雍王妃为何到此。
作为雍王妃的贴身婢女,她最清楚雍王妃的变化,哪怕是极微妙,极小的变化。
尤其是,自魔障之地探宝归来后,雍王妃变化之大,让雪剑暗自咋舌。
如果说以往的雍王妃,是一汪清冷的冰泉,现在则变成一团冰冷的火焰。
外表未变,内心炽热。
好几次,她都在雍王妃的闺房内,听见了某人的名字,还伴随着雍王妃低低的呢喃声。
“不知元君可方便一见,我们暌违多日,我十分挂念元君。”
薛向心中火热,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起了那荒僻山洞中,与雍王妃胡天胡地的日子。
雪剑俊眉微蹙,“元君只能在此停数个时辰,而且不方便离开会场,郎君若是方便,不如随我入内。”
薛向略一沉吟,颔首答应。
二人并肩而行,穿过人潮灯影,向那座金色拱门走去。
金拱门前灯火通明,两名持戟修士虎视眈眈,神色冷峻。
见雪剑带人而来,立刻拦下。
雪剑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枚玉色手令,才一亮出,符纹闪烁。
两名守卫神色一变,齐齐拱手:“请进。”
拱门之内,别有天地。
三层小楼临水而筑,朱栏环绕,灯影浮动,檐角悬珠,似星坠人间。
湖风吹过,香气混着露,空气中隐隐带着一丝暖意。
雪剑停步于回廊尽头,转身对薛向一笑:“人多了反不方便说话,就不请郎君入楼了,郎君且稍候片刻,元君此刻正在楼上,待我去通传。”
薛向颔首,雪剑提裙而去,脚步轻盈,转瞬没入珠帘之后,朝着三层红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