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枚灵石飞出,落在空地上。
紧接着,三面青铜小旗悬浮虚空,十余枚灵石立时冒起灵光,射向三枚青铜小旗。
小旗之上,灵纹立刻浮现,仿佛蛰伏已久的巨兽苏醒,细密的光晕从三面小旗上分别流出,顺着土石蜿蜒,彼此呼应。
薛向咬破指尖,以血为引,在虚空中缓缓勾画。
一笔似龟甲。
二笔似灵蛇。
三笔环环相扣,玄武之形,隐然成型。
阵旗随血光一亮,蓦地震颤,带起低沉的嗡鸣。
“起。”
薛向低喝,阵旗骤然插入石缝。
顷刻间,四周十余枚阵盘灵光相连,光纹蔓延交织,在他身周勾勒出一只通体墨黑的巨龟虚影。
龟甲森然,纹路层迭,弧光笼罩,宛若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小乘玄武阵成。
此阵本非攻伐大阵,而是以防守著称。
薛向在广丰商行,用掉最后的四千多灵石,采买了小乘玄武阵、三张爆炎符、一张瞬移符。
其中,小乘玄武阵占了大头,费将近两千灵石。
此法阵和所有法阵一样,最大的缺点便是前摇太长。
薛向采买此物,不指望用于攻杀,只想在疲倦的时候,激活法阵,能方便自己睡个安稳觉。
此刻,他只是隐约意识到不妙,激活法阵,以策万全。
他卷来几堆枯叶,罩住灵石和阵旗,盘膝坐在阵中。
不多时,光影收息,山林仿佛重归平静。
不多时,三道遁光撕裂长空,带着森寒杀意,猛然落在石林前方。
尘土飞扬。
三人并肩而立。
为首一人,剑眉冷峻,身披青甲,正是吕温侯。
其侧那人,一袭白袍,眼神深沉,沈南笙。
最后一人,黑衣束发,面目阴鸷,正是楼长青。
三人神色皆带冷意,眼中杀机凝若实质。
薛向暗道一声“果然”,目光冰冷与他们对视。
他已然猜到,这紧要关头,文箓戒为何会失灵了,只怕为的就是此刻。
他心中愤懑之余,一股嗜血的悸动,也在心头弥漫。
新仇旧恨,积攒得太踏马多了,要了断,那就踏马的来吧。
“薛向,没想到吧你有今天。”
吕温侯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文箓戒失效,诚乃天赐良机,说吧,你想怎么死”
“我沈家千年基业,何曾受过如此羞辱你丈量沈家灵田,处置我兄,逼得我家颜面扫地。此仇不报,我沈南笙誓不为人。”
沈南笙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如冰。
“正是天道好还,报应不爽。”
楼长青拧眉喝道,“今日我等便替宁千军报仇,为民除贼,为国除害,为家族雪耻。”
三人言语锋锐,似乎要将所有仇怨一股脑倾泻。
“不愧是世家子弟,生下来就会颠倒黑白,信口雌黄。”
薛向风轻云淡地说道,“尔等技不如人,薛某大比夺魁,怨自此起。
再后来,尔等世家强行插手,将我调入灵产清理室,坐视薛某倒霉。
偏偏薛某趁乱而起,你们先搬石头砸自己脚,尔等再诬陷薛某不成,反受株连。
如此种种,哪一次不是咎由自取,哪一次薛某不是被动反击。
今日,尔辈又兴风作浪,旧恨新仇,就在今日一并了结吧。”
薛向叱责之声,如黄钟大吕,三人尽皆变色,无言反驳。
“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吧。”
吕温侯冷笑,手中长枪横扫,金光迸射,猛然轰下。
眼见便要击中薛向,忽地地上枯叶腾起,阵旗显现。
轰击波射来,法阵激活。
玄武巨龟虚影陡然一震,龟甲森然,弧光交错,牢牢护住薛向所在的丈许之地。
枪影如雷,击在龟甲光幕之上。
震得光幕波纹荡漾,未见半点裂痕。
倏地一下,三人同时变色。
“此贼心思缜密,竟早有防备。”
沈南笙袖袍一拂,祭出一枚符箓,符箓打出,化作一方古钟。
钟声震荡,声波如浪,层层迭迭拍击在巨龟身上。
阵光轰鸣,大阵却依旧固若金汤。
楼长青冷哼,取出一柄骨刃,白骨森森,寒气逼人。
骨刃斩落,巨龟大阵依旧纹丝不动。
吕温侯额角青筋突起,冷声喝道:“薛向,你有本事,出来一战,缩在乌龟壳里,也敢放此豪言。”
薛向冷哼道,“连某的法阵都破不了,还敢狂言交战惹人发笑。”
说着,他盘膝坐了下来,取出肉干慢悠悠的咀嚼,深觉这两千灵石,得千值万值。
三人大怒,各自施展手段,狂攻法阵。
奈何,两千灵石购入的小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