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把酒问青天的场面。
他在梅厅里,没见到谢海涯,却得到了谢海涯的留信,要他在梅厅稍等。
等不过半柱香,一脸倦容的谢海涯归来。
“师兄,眉姐怎样了”
“想不到,她竟是传承灵族,此番为救你,她强行二次异化,几乎成功返祖。现在灵血行遍全身,血毒刺骨,麻烦大了。”
“她在哪儿,我要见她。”
“她不肯见你,我现在将她置于地下寒潭,暂时镇住全身血毒。女孩子家家,哪有不爱美的,现在变成这样,你见她,她无地自容。不管你怎样想,她会这般想。”
薛向愣住了,用力捶了下头。
谢海涯摆手,“你也没错。
前因后果,我都知道了。
那等情况下,你要么继续查案,要么将功劳拱手让人。
换做是我,也会冒险前去。
只能说你小子运气不好,一探就探到了巫神教一个山头的老巢。
好在,结局不错,你毁了地巫阎罗君,瓦解了巫神教扎在沧澜州的山头,功劳不小。”
谢海涯明济开豁,已然洞彻全局。
薛向道,“学宫的大人们来过了,他们对我不冷不热,好生奇怪。”
谢海涯道,“那有什么奇怪。他们没对你发火,已经证明了对你的看重。”
“这是何故”
“你拗碎文印印鉴,激活文脉低垂,对沧澜州的文道碑,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但事实就是如此。
而学宫的存在,除了昌大一州儒学外,他们更重要的任务,便是稳定文道碑,捍卫一州文脉天道。”
说话儿,谢海涯递给薛向一杯茶水,“任何给文道碑带来伤害的举动,他们都不会喜欢。
若不是你最后发奇才,做出文光冲霄的词作,平复了混乱文气,使得文脉天道回归正常,学宫弄不好还会降下惩罚。
你小子已经够传奇了,据我所知,最近三十年,还没人敢拗碎文印印鉴。
你也算是破了记录了。”
“大人。”
童守虎忽然急匆匆闯进来,“司尊的亲卫率队,要闯进来拿人,我快拦不住了。”
“你等等,司尊拿人你说清楚。”
谢海涯冷声道。
“是第一司司尊樊元辰令他亲卫,前来捉拿薛室长。”
童守虎话音方落,一名白衣甲士率一众兵士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白衣甲士朗声道,“谢院尊是吧,鄙人乃沧澜州第一司樊司尊亲卫长晁北,奉樊司尊之名,传薛向过去问话。”
“去哪里问话因为何事”
谢海涯一头雾水。
不管怎么说,薛向也是立了功的,樊元辰这是闹哪一出
他心中虽然有底,却也不免担心。
樊元辰职位太高了,那是仙符四品的存在。
按大夏神国体制,层级架构是这样:
中枢、州、郡、城、镇。
中枢最高一级衙门是文渊阁,诸位大学士共掌大政,圣主垂拱而至。
下到州一级,州有州牧,一州设司级衙门。
再下为郡,郡有府君,一郡设堂级衙门。
再下为城,城有城令,一城设院级衙门。
最下为镇,镇有镇令,一镇设室级衙门。
仔细掰扯体制,薛向这个室长,根本不入流,连个仙符都不配有。
高配为镇级掌印,本来有资格获得最低级的十品仙符,偏他只是个代理,还是没有仙符。
具体到谢海涯,本职也就是九品仙符,挂上城级掌印,才得封八品仙符。
城令魏央,则是实打实的仙符七品。
而樊元辰,身为沧澜州司级仙官,和迦南郡府君乃是平级,他的亲卫长见惯了州郡大员,自然有不把谢海涯放在眼里的资本。
“因何事拿人,就不是你该知道了,地点可以告诉你,专办行辕。”
晁北一挥手,两名甲士上前,拿住薛向。
谢海涯示意薛向不要冲动,薛向心里门清,他敢跟阎罗君动手,那是正义审判邪恶。
可眼下,是体制力量绞杀,动用武力是自寻死路。
他只能任凭两人拿住。
半个时辰后,薛向被带到了专办行辕,一个位于绥阳镇码头往西十多里的地方。
当时,建造这这专办行辕,薛向掌控的十一室没少跟着出力。
前些天专办行辕解散,还有商户盯上了行辕遗址,想要租赁。
没想到,行辕还没租出去,今日又成了军饷大案的核心所在。
行辕不远处就是山林,高耸入云的水杉树,如果从云梦运到神京,固然价钱不菲。
可在这绥阳渡附近,说砍也就砍了,说搭建也就搭建了。
纯木制结构的议事大厅,轩敞无比,足能跑马。
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