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西门和雍和江锦程都缓缓踏入了破庙。
江锦程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礼貌:“兄长。”
陈行绝抬了抬手:“自家兄弟,不必多礼。”
随后,他看向西门和雍。
这老相国倒是短短十几天就变了个模样。
他变得苍老憔悴,整个人黑瘦不堪,简直风一吹都要倒了。
他本来就年纪衰老,这又经历墨国的政变,自然是没有安稳觉睡的。
之前他从这里回去,就在墨国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将大清洗放到墨国内。
没有江承付这一字王的阻拦,他那是大刀阔斧,斩下去的力度强,狠,准!
于是墨国朝堂上下人心惶惶,百官们皆是夹起尾巴做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冠上叛国,或者通敌的罪名。
西门和雍更是连自己府上都不敢回,生怕被人下毒暗杀。
如今,他终于来到了大乾国太子安营扎寨的地方,反而可以短暂地松一口气了。
看着西门和雍那憔悴不堪的模样,陈行绝心中暗自感叹。
他知道,这位老相国为了墨国,付出了太多太多。
陈行绝带着一丝敬意。
甚至说墨国的帝都,一夜之间从祥和热闹变成了风声鹤唳的血流成河的人间地狱。
如今估计还在继续呢。
在墨国内,淳安派的人就好像是那落井下石的人,追着滇西一派的同党死都不放。
甚至因为此事,死去的人不计其数,管你是冤死还是真不清白,总之,宁错杀也不放过一个滇西一派的同党。
这可真是厉害的紧。
而且作为主使人,相国大人西门和雍可真是没有合眼的时候,因为做多了这手上沾血的事情啊。
再说陈行绝除了敬佩也没有其他的想法。
死去的那些人是墨国人,更不是大乾国子民。
这墨国的内政,自己不参与,甚至日日在破庙呆着。
反而日子有些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感觉。
他日日都等着西门和雍送来大捷的讯息,没想到看到西门和雍那紧皱的眉头,心头却有些不安。
难道这事情进行得还不顺利?
“相国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愁眉不展?”
陈行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西门和雍,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西门和雍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复杂地看着陈行绝。
“殿下,我……我有事相求。”
陈行绝眉头一挑,打趣道:“相国大人,你不会是来告诉我,事情办砸了吧?”
西门和雍摇了摇头,咬牙道:“殿下,我想借你的武器一用。”
“武器?”
陈行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自己手中那些火器。
他皱了皱眉,看着西门和雍:“相国大人,你还真是好意思开口啊。”
“这东西,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岂能轻易借人?”
西门和雍神色有些尴尬,但还是厚着脸皮道:“殿下,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但眼下情况紧急,我也是迫不得已。”
陈行绝语气有些冷淡:“相国大人,你这么说话,我会以为你是来打秋风的。”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江承付我替你杀了,你回去解决之后的事情,你怎么会忽然要武器?你这么说,是想和我撕破脸?”
西门和雍闻言,脸色大变,连忙解释道:“殿下误会了,老夫绝非此意。”
“只是……只是老夫眼下确实有难处啊。”
说到这,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几枚子弹,放在桌上。
“殿下,你可还记得此物?”
陈行绝看了一眼,淡淡道:“这不是你之前交给我的子弹吗?”
“不错。”
西门和雍点了点头,“殿下可还记得,你当初曾说过,只要我助你一臂之力,你便与我墨国友好相处。”
“这子弹,便是你当初给我的信物。”
陈行绝点了点头:“我是这么讲过,没错。”
“好吧。”
“既然你并无恶意,我便听听你要做什么。”
说着,他将桌上的子弹拿了回去。
“不过,我要提醒你,这子弹既然给了我,那就代表你要用信物交换,用了这次,以后再请我帮忙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西门和雍闻言,神色一凛,但还是咬牙道:“老夫知道,但此次事情关乎我墨国生死存亡,不得不为之。”
陈行绝见状,也不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说吧。”
西门和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前几日,我墨国王君已自动禅位,他为太上皇,而我则扶持小王君进城为新的王君。”
陈行绝闻言,眉头一挑:“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