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叶泽的眼神有些黯淡,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陈行绝神色不变:“所以你就取而代之?这就是你的自救?”
叶泽轻笑一声:“有何不可?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们做得他们做得,我叶泽就做不得?”
“说得好。”
陈行绝忽然鼓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这句话,真他娘的好。”
“不过,叶兄有没有想过,就算你取代了官府,你又能坐多久?”
叶泽目光直视陈行绝:“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做了,我努力了,我无愧于心。”
陈行绝看着叶泽,眼神有些复杂:“叶兄是个枭雄。”
叶泽轻笑一声:“陈大人过奖了。”
陈行绝却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端起茶杯,轻轻品尝了一口。
“好茶。”
叶泽也端起茶杯,茶杯,喝了一口,道:“这是今年的新茶,我特意为陈大人陈大人准备的。”
陈行绝放下茶杯:“叶兄有心了。”
叶泽也放下茶杯:“陈大人客气了。”
“陈大人在西南打仗,这些门阀世家到底在干什么?歌舞升平,醉生梦死,从来不肯出面。仿佛这大乾国的江山和他们无关,实在是令人无解。朝廷对您的补给也是从来没有,不给钱,不给粮食,若不是大人聪慧恐怕这场仗要打许久了。”
“这种天灾人祸之下,百姓孤苦无依流离失所以子而食,朝廷又知道多少?能救他们与水火之间吗?”
“在下认为朝廷。想要得到尊重,就必须要使天下富强百姓安康,这样才有尊严,可是现在的大乾国又如何做的呢?内斗。皇子争斗门阀与皇室争权,大臣与大臣之间相互。斗内忧外患也。不知道团结起来抵御外敌在下看来朝廷早就已经不配存在了。”
叶泽言辞犀利,如刀如剑。
陈行绝却是沉默片刻,道:“叶兄如此大言不惭,就不怕我抓住你的痛处拉你去砍头吗?”
“你这一番话,若是被我举报的话,你早就已经上了砍头台了,你如此描藐视皇权,是大不敬。”
叶泽看着陈行绝,目光明亮:“难道陈大人也和其他人一样,要杀一个只会说真话的人吗?”
陈行绝哑然失笑:“叶兄倒是牙尖嘴利。”
叶泽神色不变:“陈大人,在下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陈行绝看着叶泽,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叶泽倒是个人物,难怪能在这短短的时间之中,聚集这么多的人马。
“呵呵,叶兄放心,我不会杀你。”
“其他人有可能会杀你,但我不会。”
“我喜欢说真话的人,敢于说真话,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而且,我陈行绝也并非是说假话之人。”
叶泽闻言,也笑了起来。
气氛一时间又好了起来。
叶泽继续开口:“大人,在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陈行绝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叶兄怎地如此婆婆妈妈,有话直说便是。”
叶泽笑了笑,道:“大人,如今的朝廷,已经烂到了根子,大人何必为了这些人卖命?”
“以大人的能力,何不自己打下一片天地?”
“到时候,大人便是真正的天下共主!”
叶泽这话一出,康阳顿时眼神一冷,看着叶泽。
陈行绝也微微皱眉,看着叶泽。
叶泽神色不变,任由康阳打量。
片刻之后,陈行绝忽然笑了起来:“叶兄倒是打得好主意,不过,我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
“我陈行绝打仗,只为天下百姓,不为权位。”
叶泽闻言,叹了口气:“大人高风亮节,在下佩服。”
在陈行绝的眼里,皇权至上,无论是谁,都不该抨击皇权,就算这个朝廷是好是坏都与百姓无关,你只能说好话,否则你要是大不敬的话,就会轻则受到惩罚,重则要连累全族!
叶泽刚才说的那些话,如果被陈行绝之外的人听见,尤其是其他的几个皇子或者太子之流,那么叶泽就算背景再大,他都必须要上砍头台。皇权是不容易质疑的。
他的身份呢,叶泽是不知道。
若是叶泽知道他也是一位皇子,就不会当着镜子里面说的这些话哦,或许他也会这么说。
叶泽说道:“不知道我们算不算朋友了。”
“朋友?我看外的吧,要看看你到底索求是什么。你一个商人千里迢迢跑到西南来赈.灾总感觉是不大对劲,而且你一定调查过我对我的情况非常的了解吧。”
陈行绝这么说着。
似乎也没生气。
叶泽呵呵一笑:“是的。”
陈行绝说:“你很聪明,也很对我的胃口,但是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不喜欢太过聪明的人。”
他深知,自己的情况已经被对方掌握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