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织着她们祖祖辈辈的智慧。
沐晟站在瞭望台上,看着运河里新到的漕船。甲板上堆满木箱,全是朝廷新拨的织机。更远处,茶马古道的尘土飞扬,那是川黔马帮正星夜赶来。
他摸了摸怀中的宝钞,纸面挺括如新。这轻飘飘的纸张,正在云南织就一张大网,把各族的女子、手艺和希望,都紧紧连在了一起。
……
昆明城南的驿丞老赵趴在柜台上打盹,忽然被一阵马蹄声惊醒。他揉着惺忪睡眼往外看,只见十几辆马车堵在驿馆门口,车辕上插着“川”、“黔”字样的小旗。
“这位大人,住店还是打尖?”老赵慌忙迎上去。
领头的是个穿杭绸的胖子,腰间玉佩叮当作响。“包下整个后院!我们泸州商会要长住!”
老赵的睡意顿时散了。自打巾帼工坊开张,这破驿馆突然成了香饽饽。他搓着手道:“客官见谅,后院早住满了。昨儿来了帮广西的珠宝商,连马棚都改成了通铺。”
胖子身后转出个精瘦汉子,掏出块碎银子拍在柜上。“腾两间房出来,我们做布匹生意的,耽误不起。”
老赵正要推辞,驿馆外又涌进一伙人。为首的苗家汉子银项圈叮咚响,进门就喊:“掌柜的,有没有会说彝话的通译?”
柜台前顿时乱作一团。老赵踮脚张望,驿馆外的官道上还有更多车马正往城里赶。他认得那些旗号,有贵州的药材商,有四川的盐帮,甚至还有两广的珍珠贩子。
“奇了怪了。”老赵嘀咕,“往常这些大爷路过云南都跟逃难似的,如今倒扎下根了。”
此时城西的茶马市更是热闹。来自乌斯藏的商人普布蹲在摊前,正用生硬的官话跟苗家妇人讨价还价。
“这银镯子要五两?太贵!”
苗家妇人麻利地拨着算盘:“客官有所不知,自从工坊开了,昆明银价跌了三成。您要嫌贵,拿宝钞结算还能便宜半钱。”
普布掏出一叠宝钞,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你们这儿能弄到工坊的次品布?”
旁边卖菌子的白族老汉立刻咳嗽一声。妇人会意,笑着转移话题:“客官不如看看新到的蜡染,比工坊的便宜,花样还特别。”
……